娥嘮叨,芪橓落得輕鬆,單手支起下頜,看遠處帆影惹上點點金光。
可不否認,當姚雅清意外地出現在海邊的時候,芪橓心裏的確有那麼一抹喜悅,可是,當聽到她是趁笨笨考試的空隙跑出來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心中的感動隱約混雜了酸楚,為什麼隻有當笨笨不再需要的時候,她才會來到自己身邊呢?為什麼每當她避開笨笨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心中總會有一種類似偷情的壓抑感呢?仿佛這一時片刻的相聚都是笨笨的施舍。
心中不知足的想法揮之不散,芪橓有些煩悶,粘粘糊糊地牽扯到今日,隻覺得某些理所應當享有的東西隻要與笨笨掛上了勾,等輪到自己的時候,都成了奢求。
突然,一隻溫熱的小手偷偷爬上芪橓的膝蓋,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芪橓心裏一驚,緩緩地回過頭,見姚雅清正一臉專著地迎戰蘇娥亂飛的口水。發覺某人在看自己,姚雅清加大指尖的力度,嘴角頑皮地翹起,卻不看向芪橓,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芪橓正沉浸在顧影自憐的情緒中,沒心情理會姚雅清孩子氣的挑釁,轉過頭,任她將自己的膝蓋當手鼓敲個不停。
姚雅清敲了一會兒,見芪橓沒反應,無趣地手了手,一點點磨蹭上芪橓的大腿,輕輕撓了起來。
芪橓被她撓得心煩,伸手抓住不老實的小手,目光依舊貪戀窗外的風景,不肯回頭。
桌子下,姚雅清的五指意足地躺在芪橓的手裏,散發著溫溫的熱度,將陣陣暖意傳遞到芪橓冰冷的指尖。
姚雅臉上淡淡地浮上一抹得逞的笑意,卻不知,這些表情早已全數落入盯著她窗中倒影的芪橓的眼中……
午後懶洋洋的時間緩緩地流淌著,直到笨笨的一通電話打斷了蘇娥的訴苦,三個人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掛斷電話,姚雅清抱歉地對蘇娥說:“不好意思,我同學讓我去接她。”
正巧蘇娥也說累了,捧著杯子大口地喝著果汁,騰出隻手比劃了個請便的姿勢。
“我去結賬。”芪橓起身,和姚雅清一起下到一樓。
也許是被那幫“經理”們慣的,蘇娥從來沒有結賬的習慣,芪橓也不在乎那些,每次都主動地擔當冤大頭的角色。
來到一樓前台,芪橓正在結賬,餘光瞧見姚雅清又點了個蛋糕,暗暗地歎了口氣,對收銀MM說:“那個也一起算了吧。”
聞言,姚雅清連忙湊過來阻攔,“不用了,這個我要帶走的,我來結就好。”
“我知道,就當我替你送她的禮物了。”芪橓滿不在乎地遞上信用卡,示意收銀MM結賬。
姚雅清拗不過芪橓,一邊等待打包,一邊略帶不滿地說:“我忌妒了。”
“哦?”芪橓不解,要說不滿,也應該自己不滿才對。
“你都沒送過我東西。”姚雅清鼓起臉頰,忿忿地說,“一個月前的白□人節,人家管你要的巧克力你是不是忘了啊?什麼時候給我?”
芪橓當然沒有忘記那個時候說過的話,隻是現在的自己還沒積攢起那份交出承諾的勇氣。
“再等等吧。”芪橓模糊地說。
“還要等多久?”姚雅清不依不饒地討個期限。
看著姚雅清認真而可愛的樣子,芪橓突然覺得已經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了,喜歡就是喜歡,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安與迷惘,這份心思似乎可以說得出口。
“那個……”芪橓剛要開口,餘光瞥見蘇娥嫋嫋婷婷地從二樓飄了下來,順手接過打包好的蛋糕遞到姚雅清手上,淡淡一笑,“怎麼這麼沒耐心?”
“別打岔,快說,還要等多久?”姚雅清不買賬地緊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