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的錢轉到母親的賬戶裏,看著卡上剩餘的零頭48.6元,芪橓突然發覺這樣做是不是太魯莽了。
上課時,毛頭發現了芪橓的心不在焉,芪橓抱歉地笑笑,說家裏有點事兒,分了神。
毛頭沒有多問什麼,隻是在課程結束的時候再次提出要給芪橓授課費。
芪橓有些不好意思,說既然當初沒要,現在也不會要的。
毛頭也不勉強,笑笑地說,那就再說吧。
從中廣出來,芪橓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往車站走,走到開往宿舍方向的公車站時才想起明天早上不用練車可以回莘子樓睡,潸潸然轉了身,坐上回莘子樓的公車。
趴在床上上網搜索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短期工作,煩躁地闔上本本,芪橓回頭問正扳著腳丫擦指甲油的崔暄暄。
“暄暄,知道哪裏招短工麼?”
崔暄暄頭都沒抬,“發廣告,超市促銷,專賣店店員,校園代理……你要哪種?”
“最好是不耽誤上班的那種。”芪橓認真地說。
“哎?難道是你要找工?”
原以為是愛瞎操心的芪橓替別人找工作,崔暄暄也不怎麼上心,看見芪橓朝自己肯定地點了點頭,心裏不禁大大地疑惑,“芪橓,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最近資金周轉出了點問題。”芪橓掩飾地笑笑,“你看,過完年本來就很窮,又花了一筆錢去學車,下個月租房搬家還得需要一筆錢……”
“也是。”崔暄暄偏頭想想,“不過,我知道的都是一些學生打工信息,恐怕對你不是很適用。”
“這樣啊。”芪橓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謝啦,我再想別的辦法好了。”
兩天了,兼職沒找到,口袋裏的錢卻越來越少,芪橓開始煩惱了。
“芪橓。”組長探出頭,“上次那次會議客戶很滿意,以後就都交給你做了。還有,今天的質量檢證會也交給你了。”
質量檢證會?那個原來也是林娜負責的,看來組長已經決定對林娜出手打壓了。
芪橓暗自歎了口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
盯著組長消失的方向,芪橓突然想問問組長有沒有門路幫忙找兼職。想法剛一形成,就被大腦裏理智那部分壓了下去,千萬別再讓組長有借口理所當然地奴役自己了。
胡思亂想間,毛頭來了電話。
“芪橓,我是毛頭。”毛頭嚼著有點繞口的中文,“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
芪橓心想,我已經夠亂的了,不怕你亂上添亂,出口答應道:“您說。”
“我朋友開的日語培訓學校急需一個有留學經驗的日語老師,聽說是給IT公司的員工講課,能麻煩你幫忙一陣子嗎?”毛頭改用日語,簡單地介紹了事情的原委。
聞言,芪橓心裏暖暖的,毛頭用其特有的含蓄,既幫芪橓解決了危機,又保全了她的麵子。
“謝謝您,我會盡力的。”芪橓感激地說。
“哪裏的話,明明是你幫了我朋友的忙,應該我感謝你才是。”毛頭爽朗地笑著,“一會兒我讓朋友給你打電話,具體情況你們商量吧。”
芪橓再三感謝,撂了電話,長長地舒了口氣。
不一會兒,一個自稱張老師的人打來了電話,兩人談了一會兒,芪橓了解到張老師的學校是所語言培訓學校,兼帶地做些人才派遣的工作。這次有家IT公司想利用下班後的兩個小時對員工進行日語培訓,隻給50元/時的培訓費卻要求教師有留學經驗,這對校方來說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恰好昨天毛頭打電話詢問有無兼職機會,鑒於毛頭所在公司是張老師學校的大客戶,張老師便做了個順水人情,討好了毛頭,又扔出了這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