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顧不得什麼生意道義了。”彥戢著迷地看著夙命的風姿,對於他來說,流光的國色,於夙命,相差遠矣。
“那麼,我要幹什麼?”夙命回眸,朝癡望她的皇帝微微一笑,“不如,我們也送太子宏傾一份重禮吧?”
“知我者,莫過夙命!”彥戢欣然點頭,撫掌歎道。
“說完了正事,那我們來說說野事吧。”夙命隔著窗子,伸手到窗外,折了一枝柳條,這已是一種習慣動作。雖然竹瑟山上處處是竹子,但在她的雲吊磐裏,卻也能一伸手就折柳。
隻是疏枝閣外,是柳簾湖,一汪清水加上成行柳樹相伴,比大殿外呆板的禦前侍衛要賞心悅目得多。
深知她喜歡柳樹的彥戢,為自己在殿外種植柳樹的舉動感到十分英明,他上前,也效仿夙命折了一枝柳,卻動作生硬,將柳樹拉扯得彎腰呻[yín]。
夙命橫了他一眼,彥戢隻得收回手來:“你說野事?我有什麼野事?”
“聽聞皇上前不久封了一個貴妃,是不是?”夙命輕飄飄地道,她正嗅著柳葉的香氣。
“夙的消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靈通,”彥戢的神情有些得意,“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夙命拂著柳枝曲膝行禮,“夙命恭喜來遲,還望皇上贖罪。”
彥戢托起夙命的下巴,仔細搜尋:“你可是吃醋了?”
“吃醋?”夙命眸光一轉,似笑非笑,“皇上,你認為夙命會吃醋嗎?”
“唉!”彥戢雙手攙起夙命,“何時你才願停在我的身邊?”
“皇上身邊已經有一個夙命了,又何必強求於我!”夙命直視他臉上的痛惜之色,輕笑道。
彥戢臉一僵:“你知道了?”
“如何?懷抱著貴妃娘娘,可有找到夙命的感覺?”夙命偎進彥戢的懷裏,媚聲問道。
“你不在時,總能慰聊一二吧。”彥戢攬住夙命,“何況,我知道你這一輩子也不會來到我身邊,對不對?”
“皇上什麼時候起想得開了?”夙命咯咯直笑,然後推開彥戢,“如果需要的話,夙命願為您和新貴妃補上一場祈福法事,如何?”
“你一路趕來風塵仆仆,還是休息吧。”彥戢伸手輕撫上夙命的臉,心中有遺恨。
“不要怨我,彥!”夙命的眼神一暗,深不可測,她偏著頭,倚著彥戢伸出來的手,“當初是你欽點我為知玉大師的傳人,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我以為……”彥戢低歎,欲言又止。
“皇上,你難道不知道,這一行人的血,都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夙命拂開彥戢的手,朝大殿的門走去,毫不留戀,“我走了,過兩天我就會起程,一定會送給宏傾一份大禮!”
“如果我這次沒有晉封貴妃,你是不是也曾考慮過我?”彥戢在後麵問。
夙命停下腳步,回身,深深萬福。
“你知道,皇宮不適合我,我很高興你找到了適合於皇宮的夙命,真的!”
“罷!”彥戢頹然,他無力地揮了揮手,“你走吧。”
夙命站直了身子,從懷中取出黑色紗巾,掛在了兩耳上。除了這些衣飾上的顯著特點外,她腰間的一塊綠色的名為“琅墨”的玉石,形如月鉤,色如月明,是她在皇宮中暢通無阻的象征。殿外的侍衛見她出來都紛紛行禮,夙命舉手抬足之間,氣勢威嚴。
“您的隨從已經在祭祀殿前等候了。”一名宮女上前行禮。
夙命點頭,紗巾因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揚動,神秘而莊重。
隨著宮女,夙命來到她在皇宮裏呆得最長時間的祭祀殿前,桃溪正坐在大殿前的白玉階梯上,撐著下巴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