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太子終於平靜下來,他冷聲道:“知玉大師親自前來為我賀喜,我當回禮才是,你們起程,我隨後就到,一定要在彥國當麵謝過皇帝和大師才對。”
晏丞相大驚,太子擋住他想說的話,然後對蕭員黎青道:“你們走吧。”說罷,便上馬回城。
途中晏丞相不安地問太子的用意,太子隻道“她敢來,我還不敢去麼。”後便揮鞭狂奔了。
痕十三 素青城⑤思⑤兔⑤網⑤
宏城外向南不出百裏,是宏國有名的花城,偏生有個不相生的名字,為“素青城”。今次太子大婚,所用及的花卉都是頭天夜裏從這裏開拔運往皇宮。所以,有喜同焉之下,素青城連著三日的賞花會正在大興舉辦。
不過賞花並非布衣可以參加,它設在城內最大的花藝館中,那些非富即貴之人捧著請柬前來赴會。來者皆是寶馬香車,男男女女錦衣羅裙,好不喜氣。而館外,集市之上這幾日也是格外熱鬧,恰似趕集似的,各種雜耍玩意僻個角落就可以拚得陣陣喝彩,銅缽盈滿;除此以外,各種小生意都如雨後春筍,擺攤設點,吆喝叫賣。往來皆是攜家帶口,笑聲呼聲叫好聲,真真有如過年一般。
將是日正時分,城外馳來兩匹馬,馬上三人。
一匹端坐著位飄飄少年。頭帶鑲玉冠,穿著杏色衣,背負一雙劍,眉目俊俏。隻是這少年其實並非男兒身,她就是焰池。隻是為了掩起頭發,就女扮男裝,事實上她在外經常如此,舉手投足間英姿颯爽,判若兩人。
而另一匹馬上坐的自然是夙命和流光。隻是流光不會騎馬,單單抱著夙命的腰這一路過來,就快顛死過去。
進了城後,幾人翻身下馬,很快被這裏的氣氛感染。
“小姐,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焰池興奮地問道,全然未覺已經有許多目光放在她們身上。
焰池這一身自不必話說,夙命私自在外也是簡衣而行,輕挽烏發,一身白衣,顧盼間從容淡雅。
隻有流光一味的站在夙命身後,像是個丫鬟一般。
與夙命焰池相比,她的臉色蒼白,又有些拘謹和微微的不安,隻是默默地低著頭跟著她倆。
她或者,隻是在發愣罷了。
夙命看了看這摩肩接踵的架式,又瞧了瞧身後的流光,便道:“還是先找間店住下,牽著馬,上哪也不方便。”
一會後,她們便住進客棧。
客棧並不臨街,但也有小攤販擺到了門口。
選了三間上等房,焰池放下東西就有些迫不及待。
夙命見流光臉色不好,便讓她先休息一下,流光無力地應從,直接倒在床上。
關好門下樓,焰池笑著問:“小姐,你不怕她跑了麼?”
“跑?”夙命稍一偏頭,“我又沒有關著她,她跑什麼。”
“我看她有一肚子的問題,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咱們,總有一天會爆炸的。”焰池又笑,小姐到現在也總什麼都不說,若是換了她,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她早翻了。
夙命纖手點上焰池的腦子:“她可不簡單。”
焰池擺正歪了的頭冠,流光不簡單?
也許吧,她那種的處境若是換了別人,也許早死了。
晏家大夫人一夥沒有將她殺了以絕後患,這本身就很可疑。她身上還有很多謎,如果她一直像現在這樣如緊閉的蚌殼,估計最後被好奇殺死的會是自己。
出了客棧,繞出小巷,正瞧著一麵酒旗迎風舞動。於是兩人決定先填了肚子再說。
兩人一踏上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