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種話,膽大妄為之極,視倫理於不顧,懸於道德線上,該是何等的忐忑。

正如她剛剛知道的這些。

而夙命突然回過頭來,笑問流光:“若有一天,我也成了這奇事中的一人,你會怎麼想?”

流光刹時愣住。

那種忐忑,原本放在夙命身上,應輕如鴻毛般可輕輕掠去,可現在,流光好似看到夙命身上有將她禁錮的枷鎖,而她常常清淡平靜的眼眸裏,正掀著淘天的巨浪,仿佛要將自己一並淹沉……

痕二七 四十九支香(一)

日落之前,段花梨便把事辦齊了。

得了寶兒母女好心,將寶兒的房間讓了出來,給夙命和流光住,寶兒和寶兒娘住在一起;借了隻木盆,據說是千年原木整隻挖出來的,村裏凡是有新生兒都要盛山上泉水將之燒到合適溫度洗滌嬰兒;夙命看中的那塊村後墳坡的地,段花梨也將它按要求鏟出個極小的坑,正好能容下玉鴛鴦。

日落之後,炊煙嫋嫋升起,流光給夙命單做了一份齋飯,自這時起,一直到第三天晚飯,夙命都食素。雖然如此,流光卻經常是完整的端進去,完整的端出來。

這三天裏的夙命,極少出來,一直在那兒打坐。

原本和夙命同住一間的流光也被趕了出來,沒辦法,隻好借了張竹床,睡在段花梨房裏。

段花梨因為怕晚上睡覺翻身會撞到還在傷中的秦海樓,原本就自己也睡得是竹床。白天搬出去,晚上再搬回來。這樣一來的話,段花梨的房裏就顯得特別的擁擠,她有些歉意,幸好流光並不在意這些。

從沒有看過夙命作法的流光見到夙命的嚴肅樣便一直在緊張著。晚上睡不著,也偶爾爬起來跑到夙命房外看看,每次送飯的時候都忍不住叮嚀她吃幾口。見慣了嬉笑風流的夙命,現在這樣,反倒自己渾身不自在。

第三天太陽下山後,夙命在房裏點了盤香。木桶被搬了進來,流光和段花梨忙著堆柴燒水。

等木桶裏的水差不多行了的時候,夙命叫住了流光。

“你留下。”

流光愣住,回頭看了站在門外的段花梨一眼,段花梨抿著唇微微笑著將門窗關好。

流光雖然不知道夙命要留自己下來幹什麼,但是是明知夙命準備沐浴的,想到這個,伴著煙香便有些熏著了。

夙命試了試水溫,然後便開始解衣裳。

流光立即撇開眼,非禮勿視她還是懂的。

那廂夙命已經將衣服全部褪下,然後睜眸看了流光一眼:“來扶我一下。”

流光咬咬牙移了過去,將高矮不同的小凳子踢到木桶邊,然後摸索著伸出一手去。

手反而被夙命抓住,夙命失笑道:“你這是幹什麼,我是怪物不成?”

流光頓時軟了氣,靠過來雙手扶著夙命的手臂。

不敢抬頭,所以隻瞧見夙命的腿腳。而隻是這樣,流光也呆了呆。

都說富貴人家的女子都會裹腳,夙命的身份何其尊貴,卻是一雙天足。可是看著並不怪異,夙命的小腿膚色白皙,腳踝那一點突起而骨感,腳趾也圓滑可愛。夙命一步步踏上凳子,腳背筋脈乍現,流光也隻覺得很是生動。

因著轉移了注意力,流光緩過這口氣時,夙命已經沉在了水裏。

水溫適合,夙命發出輕輕地一聲低吟,然後撈過水裏的毛巾遞給流光:“幫我洗背。”

流光又張口結舌了。

認命地接過毛巾,流光繼而又被夙命的長發吸引走了目光。她將毛巾擱在木桶邊緣,伸手掬捧起夙命解開了漫在水麵的黑絲。夙命的發線很細很軟,在指縫滑過時有些瘙癢的觸覺,令她竟然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