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眼,便也就真死了心。
罷,雲吊磐中已開並蒂蓮,那又有什麼再不說過去的呢?
第二個自然是皇帝。皇帝不算不請而來,他原本就在這裏柳簾湖邊坐著,見鳳城領著人捧著東西進來,自然是要看個究竟的。但他萬萬沒想到看到的是這樣一個東西。
水晶蓮被擺在專門移來的矮幾上,位於房中最為通亮的位置,便更顯得它身姿傲然,晶瑩剔透而直奪人眼目。
這尊水晶並蒂蓮是何用意,如果放在前些天,皇帝彥戢怕是不知道的,還隻當是夙命看著新鮮,做來觀賞的玩意兒。可是自他無意看到了流光左耳下的吻痕後,便再無法視而不見了。
故意撇開夙命她們,彥戢曾叫了夙命閣裏的丫頭問過話。問得是關於發現吻痕那天之前的事。隻是丫頭們嘴緊,隻說流光住在小姐房裏,沒有聽過什麼動靜,她們之間也沒什麼異樣。這些話,彥戢自然不能全信,隻要仔細察看她們的神色就知道她們在極力掩蓋什麼。
到了今天竟然看到這樣奇怪的觀賞物,彥戢心中立時氣極。可是他還是壓住了怒火,冷眼打量邊上的人的反應。
當流光看到水晶並蒂蓮時,自然高興之極。花開花敗乃是常理,亦是自然不可違逆之道,雖然鳳城解釋其中的滿水是毒藥,但畢竟還是將花的美保持下來了不是?隻做到這一點,她便十分滿足了。流光伸手撫摸水晶,指間意味冰涼清冷,她立即收起些笑意,畢竟身邊還站著個皇帝。
夙命見到鳳城進來,便知道她是送了並蒂蓮來,皇帝在身邊,原本並不是時候,但她想了想避也來不及了,不如擺出來看個究竟。所以蓋布一撤,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去看流光和彥戢的臉色。流光自不必說,欣喜之極,而皇帝卻是在吃驚之後掩起了發亮的目光。
夙命調開眼眸看著在水晶中依然挺立,花開正好的並蒂蓮——似乎他發現什麼了?
一尊水晶並蒂蓮,幾人各番心思。
之後,便是討論去宏國的人手。
正逢皇帝下山,要與侍衛去打幾隻野味,雲吊磐裏便幾人聚頭,在夙命的疏枝閣與四使的分煙閣之間的厭亭裏。
夙命一提起話頭,焰池立即就拍著桌子站起來說要跟去。本最不在狀況的桃溪經過這幾天已經消食了許多東西,也提出來要跟了去。
“宏太子傾上回去京城的時候,小姐你是沒看到,那人氣焰很是囂張,不過走時是灰溜溜的,我怕他回頭惱羞成怒,小姐身邊多些人手更好。”桃溪憂心地這樣說道。
“他原就欠我這一條命,怕他做甚。”夙命不在意地應道,“何況回去也不是要與他打成一團,人手多有何用。”
“據說那人撕了我的畫像,此仇我記下很久了。”鳳城在邊上慢慢磨牙道。
焰池不由打了個冷戰:“鳳城,你一去指定要將事弄糟。”
鳳城橫了她一眼:“我的破壞力還能強過你麼?”
焰池倒也知道這不是吵嘴的時候,便不與她爭議,而是轉而攻克小姐:“小姐,無論是晏府或是宏皇宮,我腦中依然記得,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其實難道我不是最合適的麼?”寶橋好不容易插進話來。
夙命環視了她們一圈,歎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不過此行不宜人多,我陪流光回去就行了。”
“不行。”鳳城很幹脆地回應。
夙命也不惱,悠然反問:“你可知我與流光是何計劃?”
鳳城愣住,其餘人也停了想說的話,巴巴著眼看著小姐。
“方法是流光說的,我覺得可行,她可以應對的東西,不需要我們去出麵。畢竟,這是一場屬於流光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