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聞言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便閉上雙目,貌似疲憊。
宏傾聽侍女說她昨夜一直守在靈堂,木魚之聲響了徹夜,看來是累極了,於是就不再跟她說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進得皇宮,因為皇帝還在朝堂,宏傾便與流光換乘了軟轎,直接去皇後的澤廣宮。
皇後已經知道找到了太子妃,也知道太子今天會帶她來請安,所以已經在候著了。
之前太子妃一直是以身體有佯不可見風為由,從未出過東宮,後來她娘親逝世,她又離開了皇宮。所以各殿宮女今天都找著借口在宮前遊蕩,便是要見見這位民間傳說中的絕色女子。
等軟轎到了宮前,流光下得轎來,見到宮殿大氣威嚴,不由深吸了口氣,心中暗自醞釀。
“走吧!”宏傾過來,執起她的手,與她一同入內。¤思¤兔¤在¤線¤閱¤讀¤
“瞧見了嗎?”
“瞧見了!瞧見了!”
“真得有那麼美麼?長什麼模樣?”
“你沒看到?真真是可惜……”
“唉呀也是,不過以後太子妃肯定要經常過來,還怕見不著麼……”
“說得倒是……”
“……”
宮女們在殿院前嘰嘰喳喳,而宏傾領著流光已經站到了皇後的麵前。
皇後倚在軟榻上,身後的宮女輕輕搖著扇,身旁還有人正擺著瓊瑤漿果。
“母後,我帶太子妃來給您請安。”宏傾朝流光使了個眼色。
流光原本正呆呆地看著這個宏國最尊貴的女子,接到宏傾的目光,便忙倒下`身去,胡亂地磕了幾個頭:“流光拜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咳……萬福。”
宏傾嚇一跳,想起她多年被禁,必然不知宮中禮數,也就隻好細聲在一旁道:“你該自稱兒臣,與我一般叫母後。”
流光隻得將頭埋向地,猶猶豫豫地道:“兒……兒臣……母……母後……。”
“罷了,”皇後抬頜,“起來讓我瞧瞧。”
流光從地上爬起來,勾著頭,十分局促地站在宏傾身旁。
“太子,你先退了吧,”皇後緊盯著流光,“我跟兒媳好好聊聊,女人家的事,你就別參合了。”
流光立即伸手絞住宏傾的衣袖,甚至更加畏縮。
“可是母後,她是第一次見您,”宏傾隻得笑道,“我還是留下吧。”
皇後皺起眉來,慢慢說道:“你還知道這是第一次?”
宏傾摸了摸鼻子,隻得弓身道:“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他轉身麵向流光,“太子妃就好好陪母後說說話。”
“太子——”流光發出細如蚊蠅的聲音,隻是宏傾已經轉身離開了。
太子一走,皇後立即揮手將身邊的人都趕了出去,於是室內隻剩下兩人。
流光仍是立在皇後麵前,低頭勾腰,還似輕抖。
皇後這時才露出蔑視的神情,冷冷喝道:“你還不跪下?”
流光吃驚,隨即連忙跪下,叩頭不止。
皇後在未見到她前便一直惱著,見她進來時的膽怯就開始火了。當著自己兒子的麵尚還沒有發作,現在看她如此,簡直有些不可置信,頓時又驚又怒,拍案道:“我還當晏老兒掖著藏著這麼多年是個什麼寶貝,原來隻是個拿不出手上不了台的主兒,空有花色的草包枕頭,你如何當得起太子妃?你說,你可有罪?!”
“兒……兒臣……我,我有罪,有罪!”流光身似篩糠般,五指死扣著地,連頭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