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孝莊瞪大了眼。
“再比如說……五子棋。”
“五子棋？”蘇嘛喇姑張大了嘴。
“我來教您，很簡單的。像祖奶奶您這麼聰明，一定一學就會。”芳兒乖巧地說。
……
“活四，哈哈，芳兒，你輸了。”孝莊笑道，這東西還真好玩。
“芳兒，你真是老天送給咱們的活寶貝！”
“芳兒以後不能陪祖奶奶玩了。”芳兒苦著臉說。
“為什麼？怎麼不能玩。”孝莊把臉一沉。
“芳兒最近在讀長孫皇後的《女則》，知道作為一名女子，要知書達禮。皇上也要芳兒平時多待在坤寧宮，多看些書，不能玩樂。芳兒覺得很有道理，決定以後在宮裏像長孫皇後學習，不過問政事，不貪圖享樂，以後還是多看看書，少玩些。免得皇上責怪。”
“他敢責怪！看什麼書？女子無才便是德，況且這皇宮上下哪家的女子比得上你索家！赫舍裏·芳兒乃全滿洲第一才女，還用得著天天讀書嗎？你甭管他，就說我說的，你照樣來這兒，陪老太婆下下棋，再講講那故事。”
孝莊話一說完，芳兒心裏就樂開了花，不是她不好好看混蛋給的書，是太皇太後不讓看，她總不能抗旨吧！
……
（坤寧宮）
“香香，你可來了。快坐。”芳兒自己搬了椅子給香香坐。
“撒寧兒來了，朕可真是趕得巧啊。”門外突然傳來了康熙的聲音。芳兒嘴巴一撇，這男人陰魂不散，總是來煞風景！
“他們怎麼沒有通報？”芳兒伸頭看了看外麵，連禮都懶得行了，倒是香香站起身，行了禮。
“朕讓他們不用通報的。撒寧兒，你在看什麼書。”康熙說道。
“‘非不痛也，太夫人哀憐為斷發，難傷老人意，故忍之耳。’是說鄧皇後的書。”香香回答。
“什麼鄧皇後？你剛剛說了一大堆什麼東西？”芳兒一頭霧水。
“漢和帝鄧皇後，六歲能讀《史記》，《漢書》，十二歲通《詩經》，《論語》。剛才那段話寫的是她五歲時，祖母幫她剪頭發，傷了她，但是她忍痛不吭一聲。這書，是娘娘您這兒的啊。”芳兒心裏暗叫不妙，露餡了！康熙向她投去懷疑的目光。
“朕問你，可知東漢明帝馬皇後？”康熙問芳兒。
“錯了，馬皇後是朱元璋的老婆！是明朝的！”芳兒糾正道，卻發現康熙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東漢明帝馬皇後，先為貴人，好讀書。喜歡《易經》，《周官》，在後宮非但不爭寵，還將後妃薦給皇帝。”香香說道，康熙點點頭。
“她瘋了嗎？”
芳兒聽得瞪大了眼問道。把後宮妃子薦給皇帝，那什麼皇後是不是有毛病？康熙怒瞪了芳兒一眼，鼇拜已除，他自己也親政了，他心裏急切希望芳兒能夠母儀天下，同她一同掌管江山，可是這女人卻半點不懂他的苦心。
撒寧兒知道這些，你知道有哪些賢德的皇後？”
“梁武帝之後，擅隸書，讀史傳，女工之事，無不嫻習。陳後主，沈皇後，性端靜，寡嗜欲，聰敏強記，涉獵經史，工書翰。金顯宗皇後徒單氏，好詩書，喜老莊，持正明理。宋高宗皇後吳氏，善墨，習史。明成祖徐皇後，好讀書……”
“知道這麼多，皇後讓給你當得了。”芳兒小聲嘀咕，渾身不痛快！康熙有些不悅，芳兒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刻薄話挖苦人了？
“皇上，撒寧兒還漏了一個，就是赫舍裏皇後。豔而不俗，美而不嬌。德冠後宮，才傾天下。”
“好一個‘豔而不俗，美而不嬌。德冠後宮，才傾天下’。”康熙哈哈大笑。
“撒寧兒哪裏知道這麼多了，都是皇後娘娘這些書上寫的。娘娘想多向以前的皇後學習，看這些書，娘娘的一片心意，實在感動。”香香想把剛才的話圓回來。
“她？朕讓你看的書沒看吧！”提到書，康熙板了麵孔正色問起芳兒來。
“我……”芳兒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
“那你就待在這裏好好看這些書吧！”不能再寵她了！她是他的皇後也就是大清的國母，無人可以替代，他要她與他比肩而坐。芳兒，你能明白朕的心嗎？
“我……你……”芳兒抱著一堆書，她不知道康熙怎麼殺了鼇拜就變了，變得一點不象以前的他，以前他會打鬧會開玩笑。現在的他越來越陌生，他不喜歡自己這樣的皇後了嗎？他喜歡上香香了嗎？芳兒覺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