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卻在這時,輕雪的耳邊聽見一聲輕喝,這種輕喝她非常熟悉,是修道者施法的符咒真言。頓時見到數道土牆拔地而起,將輕霜團團圍住,而後齊齊一封,就將輕霜封在了土牆中。
輕雪正欲鬆一口氣,突然就見土牆爆炸開來,那魔焰竟然無懼一般的厚土,無法熄滅。輕雪的心裏頓時升起一股絕望,盡管輕霜強忍著沒有慘叫,甚至沒有吭聲,但她卻能感覺到妹妹的痛苦。
“鬥!”展風見厚土符不見效,立即改變策略,一道道熾烈的紅色火焰飛入魔焰之中,魔焰似乎燃燒得更旺了。
“你幹什麼?我妹妹已經被燒成這樣了,你還放火!”輕雪一掌將展風扇飛,恨意奪眶而出。他沒想到,這個道族居然添油加火,他是覺得自己的妹妹死得還不夠快嗎?若非此人與林樂認識,她剛才就一巴掌將其拍死了。
展風遭到重擊,卷縮在甬道內,哆哆嗦嗦的念動咒語,頓時兩道華光閃過。洶湧的大水一澆而下,澆在輕霜的身上。而後,便是相同的土牆再次將輕霜封住。
輕雪意識到這個道族即便在剛才也並無壞心,隻是,添加了火焰之後,難道就能滅火了不成。她懷疑,卻又期待的看著麵前的土牆,魔焰已經滅了嗎?這土牆會不會再次爆開?
甬道中隻有沉寂的呼吸之聲,而土牆毫無動靜。緩緩的,土牆褪下,露出輕霜的身影。魔焰已滅,隻是輕霜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不過讓輕雪稍微慶幸的是,輕霜還活著,陷入昏迷。
展風這才艱難的站起來,說道,“那魔焰的屬性有古怪,所以才滅不了。我用靈火加入其中,靈火雖然被魔焰吞噬,但也大幅度削弱了魔焰的古怪屬性。再水土齊攻,僥幸滅火。”
輕雪不好意思的道歉,“我誤會你了。”
“不用,我也沒有把握。也許真的會讓你妹妹死得更快。不過,如果還是無法滅火,與其讓你妹妹那麼痛苦,不如早些讓她解脫。”展風平淡的說著,掏出一粒丹藥塞入口中開始療傷。
輕雪看著這個年輕的道族默然無語,從對方平淡的話中,她聽到了殘酷,聽到了對戰友生命的淡漠,卻在淡漠中充滿了無奈和敬重。這是多麼理智的選擇,又是多麼的殘忍。這便是道族的複興之誌嗎?
“銘少爺。”石門外傳來那兩名魔修的聲音。
展風來不及消化療傷丹藥,勉強站起來說道,“帶上你妹妹,我們快些撤退。這些魔修不懂如何開門,極有可能做出愚蠢的舉動。”
石門之外,入口平台已毀,此時,卻有一具龐大的白骨架占據了原來入口平台的位置,骨架的手掌和腳掌如利劍一般分別插入兩側的岩壁,鐵轂銘和鳩陌便站立在骨架的腰背之上。
季巍仍是站在狼首魔刀的刀身之上,蠱猴則倒趴在岩壁上,他尖利的爪子插入岩壁之中足以撐住他的重量。
聽著季巍和蠱猴的恭敬之語,鐵轂銘眉頭閃過不悅之色,還未發話,鳩陌突然手掌一揚,便聽見啪啪兩聲悶響。季巍和蠱猴已經分別挨了一耳光,兩人險些被抽下懸崖,卻不敢有絲毫怨言,趕緊低下頭,一幅任憑處罰的模樣。
鳩陌訓道,“廢物,成事不足!”
鐵轂銘說道,“算了,這懸崖之上作戰本身對我們魔修來說就不是很有利,他們已經盡力。”說著眼神變得冰冷,聲音也充滿冷酷,“但下次還如此不堪一用,那也就不用再用了。”
季巍蠱猴渾身一個寒顫,卻齊聲道,“謝銘少爺。”
兩人雖然隻是銘少爺臨時征用的魔修,但銘少爺卻也掌控著他們的生死大權,畢竟以銘少爺的身份就算將兩人殺了也沒人會追究。何況是兩人連番幾次的讓銘少爺失望。
鳩陌看著石門之上的小太華觀四字,這才對鐵轂銘說道,“少爺,看來情報確實沒錯,這處秘境的確藏匿著道族餘孽。這小太華觀就是最好的證據。”
太華觀乃是道族上古九大門派之一,他們奉命進入毒霧深淵尋找道族的蹤跡,自然對一些道族的基本資料有所掌握。單單小太華觀這四個字,便是證明道族的鐵證。
鐵轂銘補充道,“不止如此。你注意到那個站在門口最後負責關門的年輕人了嗎,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應該就是道族餘孽。嘿嘿,我魔界聯盟出了和道族沆瀣一氣的叛徒,仙界聯盟似乎也有人與道族聯手。道族,仙界聯盟叛徒,魔界聯盟叛徒,他們在一起會幹什麼?”
鳩陌那張老臉上居然激動萬分,“少爺,那我們可撞到寶了。這座石門後麵,必定隱藏著驚天的陰謀!”
鐵轂銘也顯得很是興奮,隨即命令幾人打開石門。那石門之上的手印竟然不排斥魔力的灌輸,幾人見那手印吞噬魔力,也沒有其他辦法,毅然選擇暴力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