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水滿天。
華燈初上,望仙樓上張燈結彩,喧囂之聲不斷響起,喝酒叫好之聲連綿不絕,偶爾有酒杯打碎之聲,卻也沒人在意。
傳說千年之前,兩個仙人在天空大戰,一人敗走之時扔下法寶摧毀了半座城池,而這望仙樓便是法寶所化,酒樓之白霧繚繞,仿若登上雲霄一般。
酒樓老板十分和氣,無論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都可以登上這望仙樓。尤其二十年前,有兩位修道之人到了這裏,讚歎窗外的南湖水景色無雙,並留下墨寶,更讓這裏名聲大震。
中州連接著樂浪洲,卻沒有傳送陣,正因如此很少見到修者到來,這裏隻有一座中州道觀,香火鼎盛。而那中州道人也不過是化炁境的道修,隻因能夠借助飛行符禦空飛行,便被人頂禮膜拜。
一個男人緩緩走上樓梯,他年約二十幾歲,一身道袍,讓兩邊人不由自主的讓開道路。他自然明白是何原因,隨意點了幾個小菜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旁人本來十分害怕這道人,可見他並未怎樣,也逐漸的放鬆起來,望仙樓很快恢複了正常,叫囂喧嘩響成一片。
沒過多時,卻見一夥人走了上來。為首之人麵貌醜陋,身材魁梧,穿著十分華麗,就如同一隻裝扮好了大公雞一般。
那人看了眼年輕道人,愣了一下後對著小二說道:“將這位道爺的賬算在我的身上。”
小二連連點頭道:“陳少爺,我知道了。包廂已經準備好了,請您上樓!”
陳少爺點點頭,對著年輕道人行了一禮,轉身上樓去了。
那年輕道人便是林樂假扮的,他來這裏目的便是追查黑獄之事,半個月來他近乎走遍了中州的每個角落,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
他的麵具是幾大道門掌門聯手煉製的,非但可以遮擋神念,甚至可以防禦住煉神六境強者全力一擊。
轟!
驚天巨響突然從上麵傳出,一條人影淒慘的從樓梯上滾下來,恰巧到了林樂的腳下。
那人拚命的站起來喊道:“陳偉山,你還我妻子的命來。”
他還想衝上去,可雙腿一軟,已經倒在了地上。
那陳公子搖搖晃晃的走出包房,手中還拿著酒壺,醉醺醺的說道:“鍾少亮,你別來誣賴我,你妻子在家中自縊而亡,關我屁事,你再上來,信不信我砸斷你的腿?”
鍾少亮氣的渾身發抖,他指著陳公子說道:“你這個畜生,三個月前看見了我的妻子,就將她綁架到你的府邸。我妻子回家之後,不堪受辱,便自縊而亡,你、你簡直就是天理難容的畜生!”
陳公子哈哈大笑道:“在這中州城我便是天,你再上來,我便要了你的命。”
林樂皺了皺眉頭,緩緩站起身來。
陳公子眉頭挑了挑,有些不快的說道:“這位道爺,你要多管閑事嗎?”
林樂聳了聳肩,輕笑道:“世間不公之事多了去了,與我何幹?不過我想告訴陳少爺一聲,別老當自己是天,否則老天會不高興的。”
陳公子眉頭緊鎖,懷疑的說道:“這位倒爺可是中州道門之人,我父親和中州道門的觀海道長有幾分交情,每年都捐獻不少的香油錢。您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林樂嗬嗬搖頭道:“陳公子樂善好施,來了便給我付了賬。我又怎會多管閑事,至於中州道門的幾位道爺,大名鼎鼎,我仰慕已久。以後有機會請陳少爺給我介紹介紹。”
陳公子哈哈大笑道:“道爺請上座,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他看了眼手下,陰冷的說道:“我不想讓著鍾少亮再胡說八道。”
幾個惡奴露出陰狠之色,凶狠的鍾少亮就衝了過去,可還沒走到幾步,這幾個惡奴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陳公子勃然大怒道:“你們幾個廢物,還不拉下去給我打!”
惡奴們依舊不動,陳公子惡從膽邊生,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奴仆的臉上。
他突然慘叫一聲,手掌又紅又腫,惡奴的臉竟然如同岩石般堅硬,整個手掌已經抬不起來了。
陳公子雖然為富不仁,但並不是笨蛋,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林樂,沙啞的說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林樂根本沒有理睬他,將鍾少亮扶到旁邊的椅子後說道:“你先吃點東西,其他的交給我。”
陳公子再猖狂也不敢和道修爭吵,陰毒的看了林樂一眼,轉身便走。
可他剛剛走下樓,腳步卻如同定在地上一般,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