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3)

山路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一路順當,回來後,曾來過一次,不想,才沒多久,這草又長得茂盛,蘇長卿悶聲不響地將雜草除去,擺放好供品,點了香,磕了頭,事完後,默默地坐在碑邊,

蘇長卿原本覺得有好多話要和爹爹講的,可不知怎麼了,突然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憋了老半天,竟一時不知道要從何說起,難怪,爹以前常歎氣,‘長卿呀,你這孩子咋啥都像我呢?嘴笨哄不住人,將來你成了親,可怎麼了得。’

顛三倒四老半天才把事給說了:“爹,您在天上,該都看到了吧。”

“爹,那會是誰呢?還會回來嗎?”

“爹,我心裏頭難受。”

“您以前常說,人不能貪心,是不是我貪心了所以才這麼難受?”

“爹,我是不是不該再去想了?”

“這個笨蛋……哎呦”

“誰?”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蘇長卿驚得跳起,如同當年的再現,她側著頭,緩緩向前走去,還是那棵大樹,隨視線的移動,藏於後頭的人慢慢展露,少女清麗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憶不起在何處見過。

“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扶我一把。”

蘇長卿猛地瞪大了眼兒,多年前,幾乎完全相似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

“顏……顏娘?”帶著猶疑的詢問。

比起當年,顏娘已長開了許多,稚氣尚未全脫的臉還帶些圓潤,但個子高了不少,站直剛好到蘇長卿的額前。

曾經的小女孩變成了少女,再從山上背到山下,那是不可能了,兩人半扶半托著往家走。

蘇長卿是個腦子不打彎的,既然有過那麼一次經驗,這一回自然也是一樣,直接把人帶回到了家裏。

進了屋子,顏娘自來熟,毫無顧忌地往床上一坐,等著木頭給她治傷。

取了藥酒,蘇長卿來到她身邊,彎腰把她鞋襪給脫了,腳脖子上紅了那麼一小片,也沒腫,與這人在山上哼哼唧唧直叫疼的樣子十分的不符,眼中劃過猶疑,但總歸是傷著了,起身坐到她邊上,把小腳往腿上一放,倒了藥酒在掌心,搓熱了,捂到足踝,邊揉邊問,“你怎麼會在山上?”

“之前大街上看到你,好奇,就跟著去看看。”顏娘兩手向後一撐,側著臉兒答得順口。

記憶有些遠兒,似乎當年這人也是這麼說來著,蘇長卿皺了皺眉,猛地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你……你一直在那裏,那……我說的話你全聽到了?”耳根子一下燙了起來,手上的力不知不覺地加大。

“哎喲,你想捏斷我的腳呀。”顏娘大叫。

回過神,蘇長卿忙收了力,不再出聲,麵上有些不好看。

顏娘不厚道地衝著她翻了個白眼兒,“聽到啥?山上風那麼大,我離得那麼遠,能聽到啥?要不,你給我說說,你說了啥不能讓人聽的話了?”

被問得答不上話,蘇長卿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自欺地決定相信這話,忙笨笨地轉了話由:“花丫說,你們早搬走了,怎麼,怎麼又在大街上看到我了?”

顏娘先默了默,接著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最後有些無奈地說道:“當初你一走了之,寧姨她知道後,就病了,成天總說是她逼走了你,又說她對不住你,還成天怪我娘說她不讓見你,我娘怕她再這麼下去,觸景傷情,就決定一起搬回去,可是,回了老家她還是不開心,連話都不願意講也不理人,我娘她急了,就連哄帶騙的把她帶出去遊山玩水,前陣子給我來了封信,說讓我有空來這裏瞧瞧你回來沒,我就過來了,趕巧可不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