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又太好,好得讓她覺得不像是真的,她兩眼盯著皓禎,心想,會不會一會兒這個人醒了,所有的事又都變回去了。
不一會兒,雁姬也醒了,她心中有事,睡不踏實,睜開眼,頭一件事就是看看蘭馨,一轉頭,兩人的目光對上了,怔了那麼一下,便笑了:“醒了?昨兒夜裏睡得好不好?”
蘭馨卻沒答話,帶著些小心思,她往他懷中靠了些。
雁姬側了身,順勢將散落在蘭馨頸上的那一縷發,拔到後麵理順。
蘭馨一動不動,眉梢動了動,似下了決心般,湊過去,在皓禎嘴角下親了一口。
這下輪到雁姬發愣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瞬不瞬地盯蘭馨,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難察的忐忑,再看到那耳朵下潑墨般的粉色,心口竟似被擊中般,重重地跳了那麼一下,隨後又笑開了:“這樣才對,蘭兒,咱們是夫妻,以後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什麼事都放在心裏。”
藕臂一伸,蘭馨將頭埋在了那人的頸中。
兩人溫存了那麼一會兒,便起來。
洗漱,吃飯,崔嬤嬤拿眼角斜著自家格格,雖說那眼睛還有些紅腫,可那嘴角始終翹著,直到這會兒,才有了那新嫁娘的樣子。
吃了早點,雁姬讓眾人都散去,房裏獨留兩人,她把昨天看到的事和蘭馨說了。
蘭馨聽完後又氣又急:“這還有規矩沒有,那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假貨,”說著一頓,看了皓禎一眼,穩了穩聲調:“她這樣胡作非為,皇阿瑪還回護著,那令妃竟然……”她是養在皇後跟前的,令妃如何她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年,這個女人霸著皇阿瑪的寵愛,當中做了多少手腳,皇額娘與皇阿瑪眼下弄成這樣,她可算是勞苦功高。
“你先別動氣,”雁姬在她手背了撫了撫:“我曉得你為你皇額娘義憤,也為她擔心,你放心,有我在呢,我昨兒和你說的……”
“對,咱們這就入宮,把那騙子給揪出來。敢冒充皇室血脈,這可是砍腦袋的死罪。”說到這裏又是一頓,蘭馨眼往向皓禎,不禁露出了擔擾。
雁姬就算是察覺到了這神色,也想不到蘭馨是為她緊張,自顧著說道:“這事急不得,我想過了,這事得慢慢來,一棍子打到死,讓令妃永遠翻不得身,這樣,你皇額娘才能安枕無憂,隻是,你皇額娘她脾氣太過耿直,又太過急燥,昨兒吃了那樣的虧,恐怕今兒就會想法子去整治那假格格,我怕皇上偏袒,令妃再借題發揮,如今天就是五阿哥也算計著你皇額娘。”
蘭馨急得腦門子出汗:“這些人……這可怎麼是好。”
“我的意思,今兒你受累些,遞牌子進宮,你把這事和皇後說了,但你一定要勸住她,讓她沉住氣,我看那假格格是個燙手的山芋,你一定得想法子勸你皇額娘別去招惹,別沾手,她怎麼瘋怎麼鬧就由著她去,故意縱著些也成,皇上那邊別的事都可以頂,這假格格的事千萬要順著皇上的意,你隻管同你皇額娘說,既然令妃誇那假貨善良,單純,那讓她繼續借著這假貨奉承皇上,她幫著這個小燕子,將來那小燕子在宮裏闖的禍就要由她來背,她愛誇小燕子討好皇上,將來揭發了,她說過的話就是打皇上的臉。”
蘭馨眼兒已經發光了,猛地站了起來:“走,咱們這就進宮。”
雁姬忙扶了一把,手撫在她肚子上:“你慢些,肚子還有孩子呢。”
蘭馨臉一紅。
蘭馨身份特殊,與一般的命婦不同,她遞了牌子,不多時便被宣招入宮。
雁姬眼下是男人,是不能隨意跟著進去的,低聲囑咐了幾句,目送著蘭馨離去,她在外頭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