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喊了父親一聲。
“別怕兒子,她不敢拿咱們怎麼樣。有老子陪著你,你怕什麼。忘了小時候,你個慫貨被同學欺負的事情了?哪一次不是你老子我去找人家家長為你出頭。這次也一樣,我是你爸,有事就要擋在你前頭。”泉哥的父親想摸摸兒子的頭,自己的胳膊卻是難以抬起半分。他看著眼前那個被不停抽打著的女人,嘴裏輕聲安撫著兒子道。
“哼哼哼!”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姨奶奶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發出一陣冷笑。她掙脫了綁在身上的繩子,一抬手掐住了正趾高氣昂報著數的小丫鬟的脖子。冷笑聲中傳來哢擦一聲脆響,小丫鬟被她扭斷了脖子。
“好多年了,我終於重見天日,真的要謝謝你了。”姨奶奶隨手將小丫鬟的屍體拋到一邊,雙臂一揮將那兩個下人抽打得昏死過去。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泉哥說道。
“怎麼沒動響了?接著打。沒用的東西,才抽了幾十鞭就沒力氣了?老爺家的糧食,喂了狗都比喂你們強。”正房內傳來了大奶奶的聲音,說話間,她手裏提著烘籠走了出來。
“你...”大奶奶還想再訓斥幾句,卻被眼前的狀況給嚇得把話咽了回去。貼身的小丫鬟死了,那兩個下人則是摔得老遠生死不知。她手裏的烘籠啪啷一聲掉地上摔粉碎,裏邊的炭火飛濺得到處都是。
“惡婦,拿命來!”姨奶奶衝上前去,掐住了大奶奶的脖子,張嘴就咬了下去。一塊塊的血肉被她撕啃下來,然後大口咀嚼著咽進了肚子。少時,大奶奶的半張臉和半邊脖子,就被啃了個白骨森森。
“心裏有恨,卻偏偏已經找不到仇人。夢,終究隻是你的夢。就算你把它編織得再真實,也是虛幻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拿他兩個普通人出氣,也算不得什麼好漢。”泉哥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就覺得喉嚨裏傳來一陣嘔吐感。正在此時,一個不急不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話音未落,他卻是已經恢複了正常。
“老柳!”
“柳叔!”
父子兩人回頭看去,紛紛欣喜的跟來人招呼著。
“冥冥之中已有注定,冤有頭債有主,說得好。我找不到惡人,卻是遇上了她的後人。當年她將我鞭撻致死,又瞞著老爺請了道人將我封入薄棺。卻是不想她的後人,今日卻是親手將我放了出來。我沒殺他已是開恩,我隻想讓他們知道,她們的先祖當初都幹了些什麼。”姨奶奶的環境被柳大師打破,她有些歇斯底裏的在那裏厲聲說道。
“二三百年了,他們的家道早已經中落。而且我想,現如今就算是他們,恐怕也不會再記得當初自己的祖上曾經闊過。祖上的錯,也輪不到後人來償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柳大師踏前一步對這姨奶奶說道。
“你的苦,你的怨,該你的,欠你的,總會有人來償還。奈河千尺浪,苦海萬重波。若免生死輪回路,眾生虔誠念彌陀...”柳大師趁著說話的檔口,出其不意地一把拿住了姨奶奶的腕子,然後雙目凝視著她高聲念起了經文。
“爸...”他喊了父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