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瀾聽後,不由暗暗擰起了眉頭,雖然早已做好心裏準備,嫡母在長姐小產過後,必會做些什麼好保全自己的地位。甚至做了做壞的打算,她會要了錦笙的性命。
可沒想到她卻是讓錦笙抄寫佛經,雖然抄寫佛經不傷及筋骨,可要在初一時供奉出兩本,則意味著錦笙從今夜起便要開始抄寫,而且到時候還不一定能夠交出兩本。
不眠不休兩夜,對於一般人來說算不得什麼,可錦笙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嬌小姐,又因為落水受寒尚未痊愈。若是兩夜未睡,很有可能會傷了身體,讓風寒加重。
難道嫡母的手段,便是用這種方法整治錦笙?而不是要取之性命?
安錦瀾沒有作聲,還在思考蘇氏會不會有其他手段時,雲氏便失聲叫了出來,對蘇氏語氣不滿道:
“夫人,笙娘她為了給大小姐祈福,已經落水受了寒,如今身體還未痊愈,怎能再徹夜不眠抄寫佛經?何況還是兩本,你這不是故意為難笙娘嗎?”
“我有說過讓她徹夜不眠抄寫佛經嗎?”蘇氏語氣淡淡,雲氏聞言麵色不由僵了一下,是未說讓她徹夜不眠抄寫佛經,可想要在後日之前抄寫完佛經,僅憑笙娘一人,除了不眠不休又如何能夠完成?
想到蘇氏是故意針對笙娘,雲氏不由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起身與蘇氏好好一番理論,可礙於安行遠在此,隻得忍住怒氣對蘇氏請求道:
“夫人,若是讓笙娘在初一之前抄寫出兩本佛經,以她的身體必然受不了,請夫人發發慈悲,不如就讓笙娘在佛前上柱頭香為大小姐祈福得了。”
“她都能頂著風雪去池塘邊放燈祈福,為何不能在房中為錦妃娘娘抄寫佛經?還是說她不願意為錦妃娘娘祈福?”
“自…….自是……..願意的……..”雲氏磕磕巴巴道。
蘇氏的話太過犀利,自己險些招架不住,雖然安錦笙才是欽定的皇後,可如今畢竟還沒進宮,所以見了安錦瑟依然得跪地行禮。若是自己說她不願意為錦妃祈福,這傳到安錦瑟的耳裏,可又要多生事端了。
“既然願意,那就無須多言,回去後抄寫兩本佛經,後日一早便供奉到佛前吧。”蘇氏撂下了話後,便再也不看雲氏,其餘人見後,也紛紛垂下頭不敢吭聲。
見自己改變不了蘇氏的決定,雲氏不由扭頭看向安行遠,目光楚楚可憐,似是在等他幫自己說話。
安行遠一直安靜的坐著,此時見雲氏看向自己,不由假咳一聲,而後沉聲開口:
“既然夫人都已經安排好了,便都回去準備吧,明日老夫會派人護送你們前往龍潭寺。”
家主發了話,袁氏等人均是長長的舒了口氣,不禁紛紛應道,起身向安行遠和蘇氏行完禮後,便都退出了飯廳。
屋裏頓時隻剩下了安行遠和蘇氏,還有雲氏母子三人。
見到人都走了,雲氏不由嬌聲對安行遠道:
“老爺,笙娘的身體尚未痊愈,她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抄寫完兩本佛經啊!”
“抄寫佛經是在室內,又不是室外,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夫人讓抄寫,那便抄寫吧。此話傳入太後和聖上的耳裏,想必也是極為開心的。”安行遠一臉的威嚴。
雖然也覺得蘇氏讓安錦笙在一天當中抄寫完兩本佛經,有點強人所難,可想到這個庶女一向沒規矩慣了,也是時候給她一些教訓了,免得日後進宮還說安府的女兒沒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