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雎接到西涼傳來的書信後,隻是低頭重重咳了幾聲,而後扔掉手中染血的帕子,對長喜說道:
“將孤的旨意傳下去吧。”
長喜震驚的抬起了頭:“聖上,太子如今已經可以當大任了,您若是將皇位傳給煜世子,那他們日後必會兄弟相爭啊!難道您想要之前的悲劇重演嗎?”
“不必多言,你退下吧。”
鳳雎轉身背對著長喜躺下,似乎不願再聽他多言。
長喜輕歎一聲,取出聖旨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出了殿門,朝寧皇後的寢宮走去。
江采薇今日也在此陪寧皇後說話,看到長喜來了,不由笑著起身點頭示意:
“長喜公公,你今兒個怎麼來母後的寢殿了,父皇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長喜苦澀一笑:“太子妃,聖上已經好些了,奴才前來是有事要跟皇後娘娘說。”
寧皇後因為之前在天牢裏,長喜對自己始終閉口不談真相的行為頗為不滿,所以看到他進來也根本不予理睬,此時聽到他說有事跟自己說,不禁冷哼:
“長喜公公有何事還需要跟本宮說?貌似本宮和長喜公公素日裏並無什麼往來吧。”
長喜知道她心中記恨自己,於是也不諂媚,隻是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西涼來信了。”
“西涼?太子來信了?”聽聞西涼二字,寧皇後頓時來了精神。
江采薇也欣喜不已的問道:“太子說什麼了?可是要回來了?”
“太子說,西涼朝堂分崩離析,帝君穆如寒已被囚,如今他得雲將軍扶持,欲將西涼和南詔合為一體。”
“當真?這可是好事啊!”寧皇後樂了,她的兒子就是這麼有本事,真令她感到驕傲。
江采薇連連點頭:“是啊,這還真是天大的好事。”
長喜臉上卻沒有過多的笑容,隻是輕歎一聲,繼續說道:
“聖上方才下令,叫奴才前去傳旨。”
“傳什麼旨?”
“冊立新君的旨意。”
聞言,江采薇的神情頓時顯得有些激動,太子立了大功,聖上這是要冊封他為帝了?
寧皇後卻沒江采薇那麼興奮,隻是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若是立鳳燁,長喜絕對不可能是這副神情,於是沉聲問道:
“聖上要立誰?”
“煜世子。”
江采薇的麵色變的有些僵硬,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又問了一遍:
“父皇要將皇位傳給誰?”
“是煜世子,臨王嫡長子。”長喜不厭其煩的複述。
“這怎麼可能?”江采薇尖聲叫了起來。
“太子妃,這事是真的,聖旨就在奴才這袖子裏揣著呢。”
長喜掏出聖旨遞到寧皇後的麵前。
寧皇後忙伸手接過,打開仔細看了起來,最後見當真是立鳳煜為帝,當即氣的雙目噴火,不禁將聖旨用力的砸在了地上。
“聖上竟然瞞著本宮立鳳煜!”
“皇後娘娘,如今奴才還沒去傳旨意,所以這冊立新君一事還有轉圜的餘地,您請去勸勸聖上吧。”
寧皇後憤怒的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而後眯起雙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