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雪兒。”
“吃的。”雪兒咬著手指。
“……還有呢?”
“嗯……”雪兒低頭,“嗯……”雪兒望天,“蓮花……”雪兒突然看著瀾汐,“對,蓮花!修隱就是因為主人喜歡蓮花,才誤會他喜歡歩蓮的!修隱最討厭!”
瀾汐驀然想起石門上的絕交詩,“恩斷義絕莫問蓮”,便是永生永世再不相見過問的意思嗎?當即抬頭重新打量這間石室,仰頭方才發覺,這石室的頂竟是個七邊形。
在瀾汐的示意下,西棠將人托到了房頂上,瀾汐舉著火把,一眼看到正中央的一顆珠子。他抬手慢慢覆上去,整間石室都隨著他的動作悄然變暗,隻火把微弱地照亮著一小片地方。
適才一直不曾察覺,那間石室過於明亮了些,火把是如何都達不到這效果的,瀾汐將手拿開,石室果然亮堂了不少,他肯定地說道,“是七彩琉璃蓮。”
腳落地後,瀾汐又吩咐滅掉了所有的火把,整個石室都陷入一片黑暗,西棠自掌心燃起一小簇火苗,隨即整個石室便悄然發生了變化,一道紫色的光芒自天頂射下,瀾汐命他們呆在原地切莫亂動,他自己一腳踏上那塊紫色的光斑,不多時,又是一道靛色光芒,隨後依次是藍、綠、黃、橙和赤,瀾汐尋著光斑的軌跡謹慎小心地一步步踏過,片刻便感受到了自腳下傳來的震動,西棠又點起火把,便見到一直毫無縫隙的牆壁緩緩顯現出一道門,隨即該門便一寸寸開啟。
經曆過饕餮一事,眾人都不敢大意,屏息凝神地緊盯著那扇門,然而等所有動靜都消停後,都不見有何怪物從門內衝出,瀾汐尚未鬆口氣,雪兒便慌不急待地掙脫青黛的手狂奔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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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汐緊跟著進去,一時怔然,半晌歎氣,紫苑則是幹脆地直坐到地上,指天罵地,嚷嚷著再也不願走一步,青黛無奈地看著紫苑,朝著瀾汐頗為不好意思地笑著,西棠看看這,瞅瞅那,默默地將行囊中的幹糧和水拿出來一人分了些。
那間石裏室哪有什麼怪物的影子?就是連葉子都不曾有一片,空空如也,隻依舊沒有門。
雪兒很失望,啃著手中的烙餅,很不滿,西棠趁機趕緊將幹糧袋紮好,免得讓這胃口超好的小饕餮一頓吃完。
一行人不得不原地休整,一番心驚肉跳,一波三折,著實筋疲力盡,心力交瘁。
依季景珣的意思,澪涵他們應是明日同他一道坐船回玉河,再北上建翎,可是澪涵等不及,瀾汐沒有靈力加護,此番得知麒麟結的下落,自然心急如焚,季景珣沉思片刻,毅然決定棄船騎馬,跟著澪涵當夜便出了澤城。
中途換了一次坐騎,季景珣出行帶的自然是好馬,澤城是綢都,自建翎到澤城的官道定然暢通無阻,又無需從玉河轉行,澪涵他們翌日黃昏便抵達了建翎,季景珣將他二人安頓好後,便秘密召來了他的智囊團,金吾衛大將軍楊靖之子楊子城,時位金吾衛中郎將;今年察舉中名列上第,禦封博士待詔的公孫孝;還有恩師定西侯之子,小侯爺趙進。
楊子城看太子這般匆忙便回了都城,以為是找著刺客了,連忙趕到東宮,卻看到太子一臉凝重,公孫孝和趙進沉默不言地站立一旁。
公孫孝是文人,不似楊子城和趙進招貓逗狗,論武安天下,楊子城收聲給公孫孝遞了個眼色,公孫孝卻也隻是搖頭,示意他也是剛到,並不知情。
突然,季景珣猛地將桌上的茶盞揮到地上,乍然而起的清脆聲響驚得三人麵麵相覷,到底趙進與太子青梅竹馬,便在楊子城和公孫孝的示意下,上前一步輕聲問道,“殿下息怒,這是為何事這般動氣?”
季景珣年長他那對雙胞弟弟八歲,他們的母親季柳氏是位巾幗英雄,高祖征戰天下,季柳氏素來都是隨行左右,可惜,高祖稱帝,季柳氏做了一年皇後便因舊傷複發,撒手而去。
高祖到不一定專情,隻這向來陪伴自己的人說沒就沒了,加之自己的身體也越發病弱,便深覺當初的歲月如何如何美好,連帶著對雙胞胎的感情都越發親厚,這幫著他打下天下的太子反倒遭了冷落。
這又能怨誰?誰教季景珣長得不似季柳氏,麵相隨了高祖?
可到底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如今母後仙逝,父皇病重,他那弟弟們竟還能如此狼子野心,妄圖置他於死地!
自打刺客莫名消失後,他便懷疑過他們,可他始終不願相信,如今倒是教一個外人輕易點破,他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是,他不願見到手足相殘,那他大可以拋開這些,讓與他的弟弟們便是。可是,大羽才剛剛立國,圖卡、恰厄都是隱患,他那對弟弟究竟是不是治國理國的料子,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又讓他如何放心交付出這個國家?這可是成千上萬百姓的身家性命!
季景珣咬牙切齒,卻也無計可施,半晌後,方平靜地說道,“刺客是老二和老三找來的。”
楊子城等人俱是一驚,連忙問道,“殿下,此事事關重大,可切莫胡言!”
季景珣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