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澪涵看了看瀾汐的臉色,咬牙仍是點了點頭,瀾汐卻猛然閉上眼,長長吐出一口氣,不顧青黛的反對,召喚出了雪兒,雪兒落地即為人形,站在瀾汐身側掃了一眼滿屋子的人,隨即朝著澪涵歡快地撲了過去。
瀾汐這才徹底死心,萬分肯定,澪涵必是歩蓮的“魄”!
澪涵好不容易將懷裏的娃娃穩住,不可思議地看著瀾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雪兒噌噌澪涵的手掌說道,“雪兒是雪兒,雪兒不是什麼東西,歩蓮,你竟然不記得雪兒了,討厭!”
瀾汐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來,索性將雪兒又收了回去,澪涵徹底丈二和尚了。
關於聖子的血,青黛曾聽聖姑提起過,可也不敢肯定,澪涵眨眼間便拋掉了雪兒的事,極為迅速地抬手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遞到瀾汐眼前,幹脆利落一個字,“喝!”
瀾汐皺眉看著眼前纖細的胳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青黛連慌拿過茶盞接住聖子珍貴的血液,說道,“留著我做藥引,這般直接喝,公子難受,主子您也沒那麼多血啊。”
季景珣已然跟不上這群天人的思路了,搖著頭正待開門出去,豈料手尚未觸及房門,便被白芷一把扯住,護在了身後。
澪涵讓青黛匆匆給『他』止住血,便站到白芷身旁,瀾汐冥想了片刻說道,“四個人。”
說話間,一道強勁的靈壓震碎了房門,季景珣征戰多年,依舊被這駭人的破壞力煞住,瞠目結舌。
許是青黛給瀾汐治療時暴露的,澪涵他們也不再掩飾,靈力全開,對付四個人剛剛好,力求速戰速決,若是他們援手一到,勝負可就難定了。
青黛將治愈術發揮到極致,瀾汐感到傷口不再流血後,門外的打鬥剛好停止,便說道,“速回黃泉澗,沿路留下些氣味,切莫讓‘靈泣’在人界胡作非為。”
一行人眨眼便沒了蹤跡,季景珣還有些怔然,一時反應不及,倒是歎了一聲,這群人做事倒是幹淨利落,連屍體都順手處理幹淨了,也替他省了許多功夫。
想著這似夢如幻的事情,季景珣不由低頭苦笑,不知何時站到他身邊的趙婉初理了理耳側的青絲,說道,“一方天一方國,殿下是大羽未來的國君,便是妾身,便是整個大羽百姓的天,殿下聖德賢明,實乃大羽之福兆。”
季景珣垂眸片刻,偏頭看著身側沉靜嬌好的佳人,終於緩緩笑開,他牽起趙婉初的手說道,“本宮得婉初為妻,乃此生之大幸也。”
趙婉初低著頭,笑出臉龐的兩點紅雲,季景珣沒忍住,朝著那粉色的臉頰便親了過去。
瀾汐一路趕往滄水峰時,遇到了另一個意外之人。
決明奉左夏之命離開天界尋找瀾汐,在閻羅界遊蕩了數日都未果,恰巧他打算再回人界尋找一番,便感知到了天族的靈力,還未離開滄水峰多遠,便遇到了回程的瀾汐。
澪涵見到決明,當即問道,“姑姑可還好?”
決明眼神悲涼,澪涵心裏一咯噔,就聽決明說道,“她用了縛靈轉生。”
青黛和白芷俱是麵色大變,擔憂不安地看著澪涵,澪涵愕然地睜著眼,看了看瀾汐,便見決明跪到瀾汐腳邊,說道,“上將軍已經複活。”
澪涵淒然一笑道,“姑姑用命換回你父親,也算對得起你娘了。”
瀾汐抿著嘴,並未解釋,他自然清楚澪涵心中的痛,『他』是聖子,便是無父無母,定然早將聖姑當成了『他』的娘親,亡母之痛,他最是理解。
看著兀自逞強的澪涵,瀾汐默默敞開了懷抱,柔聲說道,“過來。”
澪涵咬著牙關,已經蓄滿淚水的眼眸靜靜地看著瀾汐,半晌對視,澪涵終於挪著腳步,把臉埋入了瀾汐胸襟,泣不成聲。
青黛熬不住,靠在了白芷肩頭,白芷仰起臉仍未能阻止流淌而出的眼淚。
瀾汐慢慢收緊懷抱,沉聲對決明說道,“告訴父親,不日鬼王便會出兵天界,我定讓諾山為今時今日的種種付出代價。”
又是一個夜晚,迦蘇在黃泉澗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前夜不曾睡好,精神焦慮更容易暴躁,迦蘇整個人開始變得像一隻困獸,無人敢輕易地逆他的鱗。
正當侍衛丫頭們如履薄冰之時,二王爺空隼帶著司星神殿的喻示匆忙趕來。
迦蘇聽完空隼的彙報,竟然出人意料地不曾暴怒,隻是麵色冷霜般帶著精英人馬快速繞到了黃泉澗之後,正好堵上了打算悄然返回的瀾汐等人。
迦蘇麵色不豫道,“瀾汐公子這是自何處歸來?”
瀾汐將澪涵護在身後,說道,“鬼王明知故問,我自然是去人界迎接人皇的麒麟結。”說著將已取得的兩塊麒麟結自迦蘇眼前閃過,又迅速收好。
迦蘇眼神明亮,熱血沸騰,又想起空隼帶來的師月的喻示,便將心中的急切按下,沉聲道,“司星神殿恭候大駕,請!”
師月急著告訴迦蘇瀾汐已不在黃泉澗,為的並不是澪涵,她尚不知澪涵便是她苦苦尋找的“魄”,她隻是感覺到了喻樓的靈,這是不可能的!當初喻樓的靈確確實實被修隱封印在了三枚麒麟結中,而喻樓的靈正是她回去玄天境的鑰匙,可是她從未想過要回去,便將閻羅界那一枚封印在了喻樓的冰棺中,生死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