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穿在自己身上,澪涵到覺不出多少,如今親見白靜荷身披霞帔,頭戴鳳冠,深覺驚豔,心念一動便扯過瀾汐說道,“不若咱們借著這良辰吉時,一道把事兒給辦了吧!”
瀾汐著實不願同那狂妄自大、粗魯無禮的豐穆一道,可又不忍令澪涵失望,一時躊躇,白芷看了一轉,說道,“天族雖不似人族需三年戴孝,但成親是大事,主子好歹要先回天宮,給聖姑上炷香。”
澪涵滿臉喜色突然退去,白芷不由懊惱,正待出言相勸,澪涵突然淺淺笑道,“還有你們陪著我,我很開心,此後無論發生何事,我都不允許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再離開我。”
氣氛有些凝滯,白靜荷突然笑道,“成親而已,衣裳又有何幹係?洞房時不是還得脫?你要是真喜歡,我今晚脫了便送你!”
澪涵不禁嘴角抽搐,這乍然而起的彪悍之言弄得一屋子人臉色紛繁,澪涵陰惻惻回道,“我才不要,你這般彪悍,春宵洞房,指不準這衣服全著進去,破了出來,我不穿破衣裳。”
白靜荷一張臉霎時紅透,頭頂都能蒸饅頭,果然,比起不要臉,她是贏不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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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吉時,豐穆的爹前來接白靜荷入喜堂,白靜荷歡欣喜悅地蓋上紅蓋頭,一路乖順地跟著未來的爹爹一道進了喜堂,豐穆看著盈盈走來的白靜荷,不覺想要掬一把辛酸淚,他成個親容易嗎?
好歹安然地結束了對拜,司儀高喊一聲“送入洞房”,話音未落,豐穆眼角一跳,門外便吵嚷開了。
原是一幹教眾極力阻止一威武之人擅闖喜宴,隻見那人雙手舞著流星錘,矮身橫掃,當即躺倒一片,隨即他便抬步跨入喜堂,牛眼通紅,嘶聲吼著,“神醫!神醫端木澄蓉在何處?!”
豐穆悲從心來,不由怒罵,“他娘的,哪裏來的瘋狗?讓你壞老子好事!”
說完,輕身飛去,一腳踢向那人要害,不知是近身攻擊,流星錘有所限製,還是那人愣頭愣腦,反應不及,豐穆一腳下去直中紅心,而那人卻是壓低身子,一聲不吭硬生生扛了下來。
待疼痛過去後,複又開口喊道,“神醫!求見神醫!求您,快些救救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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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靜荷無奈地掀起紅蓋頭,抬眼看到那人衣衫破爛、形容憔悴,一雙大眼已經遍布血絲,想來必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趕來的,便往端木澄蓉那一桌看去。
端木澄蓉本想躲過去,讓豐穆將人攆走,可到底是因著她才打斷了人家喜慶的婚事,新娘子的眼中並未有埋怨,而是希望她伸以援手的懇切,她隻得嘖了一聲,緩緩站起身。
那人瞧見緩步走來的端木澄蓉,立時目光灼熱,激動不已,當即跪在地上,壯實的身軀彎著腰,不挺地磕著頭,喜極而泣道,“謝神醫!謝神醫!”
端木澄蓉這回是真心拒絕不得了,她素來吃軟不吃硬,這二愣子看著莽撞,卻是直戳端木澄蓉的軟肋,隻見她煩惱地歎了口氣,將人扶起,問道,“你家妹子生的什麼病?”
那人額頭上已沁出血跡,煞是恐怖,可他卻全然不顧,而是慌忙自懷中掏出一卷皺亂不堪的紙團,端木澄蓉取出手巾一把拍到那人臉上,隨即一張張展開那些紙團,竟是症狀診斷書,細細看下去,不由麵色冰冷,說道,“我不醫死人。”
那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說又說不清,卻似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急急說道,“是蠱!太醫是說我妹子從症狀上看確實是死人,可皇上卻說他早前聽說過圖卡這種令人假死的蠱術,所以才讓我來尋神醫您的!”
端木澄蓉麵色微變,問道,“你妹妹是何人?”
那人答道,“趙婉初。”
端木澄蓉不由挑眉,“你便是那威猛如山、神勇無敵的定西侯趙進趙大人?”
喜堂中人這才反應過來,這生命垂危的竟是當今皇上的摯愛——皇後趙婉初!
澪涵愣了愣,隨即想起當初身在東宮時,那位言笑晏晏、從容淡定的太子妃姐姐,頓時走過去,拉著端木澄蓉說道,“蓉姐姐一定要救她!”
端木澄蓉笑道,“我何曾說過不救?你認識她?”
澪涵點點頭,“當時她還是太子妃,待我挺好。”
端木澄蓉搖搖扇子,對白靜荷說道,“救人如救火,教主這杯酒我端木澄蓉先留著,等來日定當討回來。”
白靜荷笑道,“恭候穀主大駕!”
豐穆唉聲歎氣,吩咐著手下備馬,澪涵拉著端木澄蓉的手便不放,一副誓要跟過去的模樣,被瀾汐輕輕扯住。
看著一臉黑沉的瀾汐,澪涵不明所以,問道,“怎得不開心了?”
瀾汐搖了搖頭,著實有些說不出口,總不至於這般直白地告訴她他在吃醋吧?那季景珣看著就不似好人,當年還敢輕薄澪涵,留著他的命隻因他是人皇!如今,這不知死活的獨自開竟然還敢如此義正言辭地回去,回去不是定然能碰到他嘛!越想那口氣越是不順,瀾汐的臉也就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