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趙婉初的蠱毒的確是發作了,太醫也是束手無策,可皇上就是不相信趙婉初已死,甚至派了趙進快馬加鞭前去紅蓮島,尋找神醫!
寧如玉在玉闕殿大發脾氣,甚至是失手打死了一名宮女,靜下心來之後,給當值的太監一錠黃金,讓他小心些將那丫鬟草草埋了。
神醫的到來讓寧如玉心沉大海,希望泯滅,可不斷遞回來的消息幾經跌宕後,終於確定,皇後救不活了,神醫也隻能保住她的命脈,可活死人的狀態又如何承擔一國之母的重責,一時之間,後宮碎語不斷,說是寧美人就要高升了,甚至有些宮娥太監私下給寧如玉塞銀錢,盼著她飛黃騰達時能照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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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有餘,寧如玉吊著的心終於放下,這段時間,趙婉初不曾醒來,後宮的傳言也是愈演愈烈,就連皇上都是時不時來她的玉闕殿,她陪著小心,同皇上一起痛惜著皇後,惺惺作態,哄得皇上極為寬慰。
正當寧丞相滿朝得意之時,大鴻臚公孫孝不聲不響地給皇上敬獻了兩位美人,隻說,後宮不可一日無主,他這兩位遠親表妹知書達理,溫婉可人,還望皇上垂憐。
寧如玉日子還沒盼出頭,便發覺皇上已是好幾日不曾來過玉闕殿了,一打聽才知他根本不是忙於朝政,而是整日同那兩位新進宮的美人廝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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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朝中的大臣才紛紛行動,打起了主意,又是張家的小姐,又是李家的孫女,選秀的畫像張公公一懷都圈不過來,可皇上卻無動於衷,一個都不曾入眼,素聞皇上多情卻有極端癡情,這態度儼然便是又愛上了那兩位美人中的某個,皇後的人選怕也是早就心中有數。
寧如玉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衝過去毀掉那兩個美人的臉蛋,可皇上就在她們身邊,她也隻能陪著笑,端坐一旁,看著索然無味的歌舞,隻為了慶賀那位黛美人的生辰。
笑得麵容僵硬,眼見著皇上摟著黛美人回了寢宮,寧如玉眸色陰沉地回了玉闕殿,尚未進門,便和低頭疾走的宮女撞了個滿懷,而那宮女手中暖爐內的炭火悉數撒到寧如玉的華衫上,險些失火。
寧如玉本就怒火中燒,自然厲聲責罵,一掌將那宮女打翻在地,罵道,“你這不長眼的狗東西!是想燒死我嗎?!未到寒冬,如何端著炭火盆到處跑?說,是不是那兩個賤人讓你來燒死我的?!”
一陣拳打腳踢,那宮女抱著頭,卻是一聲不吭,突然之間,一陣陰風吹過,屋裏的燭火撲棱了兩下,仍舊熬不住盡數熄滅,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炭火卻突然騰出火苗,幽藍冰冷,讓寧如玉渾身一個激靈。
倉皇四顧,這才發現,偌大的玉闕殿竟是沒有一個人影,寂靜悚然,她驀然低頭,驟然與那宮女四目相對,當即心中大駭,血色盡失,連連後退,以致撞到門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竟是天星!是那日她失手打死的宮女!
她依舊是那日死去的模樣,隻頭發有些髒亂,後腦全是血跡,額頭也有,沿著鼻梁,流過嘴唇,直至頸脖,幹涸凝固,冰冷的目光直刺顫唞的寧如玉,慘白的嘴張合著說道,“美人,我冷,美人,我冷……”
寧如玉搖著頭,突然慘叫起來,爬起來便往屋子裏跑,心驚膽戰地掩好所有的門窗,退到床上氣喘籲籲,冷汗涔涔。
喘熄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不對頭,猝然偏頭,便看到自己肩膀上正搭著一個纖細青白的玉手,她渾身一震,慢慢回過頭去,就看到趙婉初七竅流血地瞪著她,頓時跳起來,向後退去。
趙婉初自床上翻身下地,肌肉正在潰爛,血骨若隱若現,她站不起身子,便以手為腳,一寸寸爬向寧如玉,嘴裏喊著,“還我命來,還我後位!”
寧如玉心膽俱裂,拿起手邊的茶盞便擲向趙婉初,怎料,趙婉初的頭骨脆弱得不堪一擊,茶盞蹭過去,竟是生生撞掉一大片,腦漿和著血噴湧而出,濺了寧如玉一身。
她尖聲嘶喊著,“滾!滾開!”一邊奔至門邊,用力打開門,那慘死宮女的臉便驟然出現在她眼前,寧如玉當即癱倒,恐懼得連一隻手指都動彈不了,眼睜睜看著這兩個厲鬼張開血盆大口,咬上她的血肉。
時間卻突然定格般,那兩隻厲鬼亮出獠牙,張牙舞爪地僵在了原地,寧如玉晃過神,心髒劇烈跳動,急急喘熄著,待身子能動時,哭喊著爬著逃離。
此時屋中金光大盛,她已然承受不起丁點驚嚇,當即抬手捂住臉,尖聲慘叫,卻驚覺自己發不出聲音,而那仿若來自地獄的冷冽入骨的聲音徑直傳入寧如玉的耳中,說道,“你罪孽深重,蛇蠍心腸,鬼王令我先去了你的四肢,再帶往閻羅殿審判。”
寧如玉當即撲倒地上,重重磕著頭,無聲哭喊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那金光中人沉默片刻,複又說道,“念在你是初犯,本官便許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收回趙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