澪涵一激靈,桃花眼清淩淩地睜圓,劈手奪過百合粥,哧溜著就吞了下去,瀾汐這才收起眼刀,朝青黛點了點頭,隨手撿了一本書,安靜看起來,澪涵卻是一刻不得閑,東摸摸,西翻翻,一時臥一時站,好不容易盼來了初晴殿的傳話,當即鯉魚打挺般自藤椅上躍起,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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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婉初雖是侯門千金,手藝卻是了得,十菜一湯,葷素搭配,品相極好,更是香氣四溢,澪涵前腳進門,頓時雙目放光,趙婉初不由笑盈明眸,將人拉進門。
一桌八人,季景珣和趙婉初坐主人位,在場的還有端木澄蓉、趙進、瀾汐、澪涵、青黛以及白芷,趙婉初不能飲酒,便以茶相代,季景珣說是在座的可都是婉初的救命恩人,便每人敬了三杯。
一輪敬罷,季景珣便有些酒氣上頭,又滿滿斟了一杯,對白芷和澪涵說道,“當年多有得罪,如今,你們可以不計前嫌,替我救回婉初,我當真感激不盡!”說完又是三杯。
澪涵一時之間便覺豪氣衝天,端起酒壇子直接與季景珣對喝起來,季景珣也是極為爽快地拎起一壇,大笑道,“這是我大羽最為醇香的曲一支,喝此酒便宛如聆聽一支佳曲般,餘韻不絕,當初你在東宮不曾喝著,今日我便與你不醉不歸!”
二人酒逢對手,喝得好不酣暢,不多時便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兒好的模樣。澪涵是混不吝,而季景珣卻是一時高興便忘了這當初的小子如今搖身一變成大姑娘了。
趙婉初滿麵笑容地替他二人布著菜,時不時勸著他二人少喝些,而端木澄蓉對此絲毫不感興趣,反倒是將坐在她一旁的趙進灌得暈暈乎乎的,而白芷和青黛則是雙雙盯著自家主子,臉上掛著不甚明顯的擔憂。
因為坐在她倆一旁的瀾汐早已臉色陰沉地宛如一尊殺神,麵無表情地冷眼看著那胡鬧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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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之後,趙婉初將人一一送出初晴殿,隨後扶著季景珣入了內室休息,被子尚未掖好,便被季景珣大手一撈,跌進了他懷裏。
趙婉初抬起頭,被季景珣逮個正著,一口啃了上去,唇舌糾纏了許久,趙婉初不由紅著臉嗔道,“臭死了。”
季景珣嘿嘿笑著,突然發力將趙婉初壓在身下,邪笑道,“竟敢嫌棄為夫?待為夫染得你渾身酒臭,看你還嫌不嫌我?”說著扯開趙婉初的腰帶,自她的玉頸開始,一路吻了下去。
端木澄蓉自然仍是“被賄賂得愛管閑事”地將趙進送回定西侯府,而青黛和白芷在將澪涵送入房中後,便被瀾汐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她二人不甚明顯地擔憂道,“主子,珍重!”隨即一臉詭笑地走開。
澪涵側著頭,吃吃笑著看著瀾汐一步、一步緩緩走來,瀾汐坐在床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淡淡問道,“可知我是誰?”
“瀾汐,噝……”
看著澪涵皺眉,瀾汐都不曾鬆手,而是依舊波瀾不驚地問著,“我是誰?”
澪涵眨巴著一雙溼潤的桃花眼,突然福至心靈地笑開,甜膩地喊了聲,“相公……”
瀾汐心頭一顫,兀自忍住心中的酥|麻,清秀的手指順著澪涵耳側的青絲一路滑到她的指端,沉聲道,“我許你見人皇,是因為趙婉初有難,而你不單是抱過他,甚至公然與他勾肩搭背,獨自開,你好大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