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秦寧之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已經十幾天沒有顧景元的消息了,一直很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事,她還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
秦寧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窗戶邊,出於謹慎,她沒有立刻開窗,而是壓低了聲音問道:“是誰在外麵?”
那邊立刻就有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寧之。”
真的是顧景元!
秦寧之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她連忙傾身上前推開了窗戶,眼前立刻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她已經十多天未見的顧景元。
“你是怎麼進來的?”激動過後,秦寧之就恢複了理智,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她怕被秦寅或者方氏發現顧景元的到來,到時候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於是連忙探出腦袋看了看院子四周,確定沒人後才鬆了一口氣。
顧景元看出了她的顧慮,安撫她道:“你放心,我一路避著人進來的,不會被人發現的。”
秦寧之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可通過昏暗的月光卻看到了顧景元身上略有些潮濕的衣裳,也看到了他額頭上緊貼著的濕漉漉的頭發。
她忙又朝外麵看了看,發現外麵竟不知何時下了一場雨,院子裏的秋葉海棠都被雨打濕了一片。
顧景元也一定是淋了雨。
秦寧之皺起了眉頭,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發現,忙拉過顧景元的手,對他道:“你快進來,外頭這麼冷,當心著了涼,有什麼話進來再說,我讓丫鬟去煮些薑湯給你暖暖身子。”
秦寧之剛從被窩裏起來,身上還是暖烘烘的,她溫暖柔軟的手心一觸碰到顧景元冰涼寒冷的手,顧景元一顆冷毅的心頓時就化成了一汪柔軟的春水。
他看著秦寧之,看著她擔憂關心的麵容,不自覺地握緊了她的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道:“好。”
秦寧之讓顧景元到屋子裏的炭火盆前去烤一烤身子取暖,又出了屋對值夜的青芽道:“我有些冷,你去小廚房給我煮些薑湯來。”
青芽睡得迷迷糊糊的,聽了這話立刻緊張道:“姑娘,您是不是睡凍著了?有沒有事?要不要奴婢再給您衝一個湯婆子暖暖?”
“也可以,你現在就去,我在門口等你。”秦寧之有些焦急道。
青芽見狀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忙爬起身給秦寧之準備去了,不一會兒她就將湯婆子抱了來,道:“薑湯已經吩咐小廚房煮了,一會兒奴婢就給您端過來。”
“嗯。”秦寧之點了點頭,叮囑道:“屋子裏燒了炭很暖和,一會兒你就別進屋了,我怕熱氣會散了,至於薑湯你放在門外就好,我出來取。”
“哦。”青芽一邊點頭,一邊心生疑慮。
姑娘怎麼有些反常,這才是初冬而已,從前臘月天的時候也沒見她不準她們進屋啊?
不過秦寧之沒有給青芽問出疑慮的機會,抱著湯婆子匆匆轉身進了屋子。
顧景元在炭盆邊烘烤了一會兒身上已經暖和了許多,秦寧之進了屋子,徑自走到他麵前,然後將手中的湯婆子交給他,道:“你暖暖身子,這個天最容易著涼了,而且一旦寒氣入體就不容易好,我去年冬天落了水,差點就死了。”
顧景元看到她這一番親密又自然的動作,不由會心一笑,覺得這一刻他們就像是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婦。
其實從身到心,他早已經暖和了,可還是一邊接過湯婆子一邊溫柔道:“嗯,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秦寧之見他臉色恢複了一些紅潤,一顆心也稍稍放下了。
“這十多天都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你在國公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短暫的情感交流後,秦寧之先行切入了正題。
顧景元還記得自己的來意,他並不是來跟秦寧之兒女情長的,他有很重要的要問她。
於是他在聽到秦寧之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立刻就凝重了起來,“我確實是出了點事,我被我父親給關了起來,就在剛剛我才逃了出來。”
秦寧之立刻皺緊了眉頭,“果然如此,晉國公居然真的選擇相信了你大哥。”
顧景元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這跟我大哥有什麼關係?”
“你還不知道嗎?”秦寧之看著顧景元一臉茫然的表情,心中很是困惑。
難道晉國公問都沒有問顧景元一句,就直接將他軟禁了起來?
這算什麼事?晉國公為什麼不問問顧景元實情到底如何?
“當初在北地,你去營救顧大哥的時候,有沒有放走了一個太子的臥底?”秦寧之沒有正麵回答顧景元的問題,而是換了個方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