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必再說了,我現在沒時間陪你折騰!”秦寅狠狠地瞪了秦寧之一眼,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父親!”秦寧之還想追上去說些什麼,方氏急忙攔住了她,也有些嚴肅道:“行了行了,你父親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再這樣下去耽誤了你父親的正事,才是真正害了你父親!寧之,你真的不能再胡鬧了。”
“母親,不是,我不是在胡鬧。”看著秦寅逐漸遠去的背景,秦寧之在原地急得團團轉,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她這一顆心始終惴惴不安的,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是父親不信她,母親也不信她,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阻止父親?
秦寧之越想越心焦,本來就大病初愈的她頭腦一陣陣發暈,最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之前她聽到了方氏焦急的呼喊,似乎是在喊秦寅的名字。
王大夫被秦老太太帶著來到了曾經關著秦佩之的冷香小築,見到了昏迷不醒的秦玉之。
他觀察了下秦玉之的臉色,又給她細細地把了脈,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喃喃低語道:“秦三姑娘的脈象好生奇怪。”
既不像是得了病,又不像是中了毒,脈象很平穩,可又透著一種古怪,讓他無法確定秦玉之的病症。
難怪秦老太太說找了許多大夫都治不好秦三姑娘的病,確實啊,連病症都不知道是什麼,又如何能對症下藥?
“怎麼了?王大夫,玉,佩兒她還有沒有得治?”看到王大夫的反應,秦老太太立刻緊張地詢問道。
王大夫搖了搖頭,略帶了些歉意道:“抱歉秦老太太,恕在下醫術不精,沒辦法替秦三姑娘診治。”
“怎麼會?她這個病有這麼難治嗎?”秦老太太失望地看著王大夫,然後又看了看秦玉之,哭道:“我可憐的孫女兒啊,這好端端的為什麼就變成這樣了!”
王大夫有些於心不忍地安慰道:“秦老太太,您不要這樣,吉人自有天相,在下相信三姑娘一定會好起來的。等在下晚些回去將這件事告訴母親,讓她來幫秦三姑娘診治。在下母親的醫術遠超於在下,在下相信她應該有辦法治好三姑娘。”
“當真?”秦老太太眼睛一亮,好像又找到了新的希望。
王大夫點點頭,義不容辭道:“秦老太太您先在這兒等著,在下這就回去找母親前來。”
“好好好,賢侄,實在是太麻煩你了!”秦老太太急忙起身抓住了王大夫的手,感激得語無倫次,道:“隻要你母親能治好佩兒,老太太我可以答應她任何要求!”
“秦老太太言重了。”王大夫客氣了一番,便告辭離開了。
出了冷香小築後,王大夫就往府外走去,恰好在這個時候碰上了清寧院的丫鬟夕照。
夕照滿臉焦急地跑向他,喘著氣道:“太好了王大夫您還沒走!快,快隨我去清寧院,我家姑娘又暈倒了,您快隨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王大夫一愣,心想這秦府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的不是病重,就是昏迷,這秦四姑娘先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又暈了?
不過他想歸想,行動卻不敢怠慢,立刻道;“好,你現在就帶我過去。”
因為秦寧之暈倒的緣故,秦寅還是沒能回到宮裏去,看著秦寧之緊閉的雙眸,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也跟著唉聲歎氣。
方氏則在一旁哭著自責道:“都是我不好,青瑤剛死了,她正是脆弱敏感的時候,她之所以不讓你走,是因為她心裏害怕,是因為她擔心你出事。我明明知道,可是,可是卻還是沒有站在她那邊,如果她這回有什麼好歹,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別說了,等夕照找了大夫來再看吧,寧之不會有事的。”這個時候,秦寅隻能無力地拍了拍方氏的背安慰她。
方氏不再說話,隻小聲地啜泣著。
沒過一會兒,王大夫就背著醫藥箱匆匆趕到了。
看到他,方氏吃了一驚,“賢侄你,你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
“一言難盡。”王大夫沒有多做解釋,隻道:“四姑娘怎麼了?怎麼又暈倒了?”
方氏也不再追問,趕緊讓開了位置,道:“也是一言難盡,應該是急暈的,你快來看看吧!”
王大夫立刻上前替秦寧之把脈,因為他剛從外麵進來,手指尚是冰涼的,當他的手指碰上秦寧之的手腕時,明顯感覺到秦寧之瑟縮了一下。
他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
秦寧之沒昏迷?她醒著,否則不會有任何反應。
她是裝的!
可是,她裝昏的目的是什麼呢?
王大夫在糾結要不要揭穿她,還是,陪她一起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