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雖然前輩的玉簡中並未提及這一處秘境,也並未透露過謎題和答案,但蕭銘對於這些題目必然要比其餘修者理解得更深。最重要的是,蕭銘拜讀過前輩的玉簡太多次,對於前輩的思維方式頗為了解,也勉強能算得上“知己知彼”。
上一個前輩留下的傳承讓蕭銘獲益匪淺,那麼這一次的傳承呢?會不會更為珍貴?蕭銘的心髒跳動地有些劇烈,他朝著蘇俞琤微微一笑:“我們何時動身?”
“待到這一次……嗯,任務結束,我返回無極門向掌門稟告之後。”蘇俞琤輕咳了一聲,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的不自在——顯然,對於自己代表無極門跑到天玄派來占便宜,他還是有些心虛的,特別是這裏還有蕭銘這樣一位朋友。
“好,那麼就說定了。”蕭銘倒是並不介懷,隻是笑著點頭。
蘇俞琤眼睛一亮,剛想要說什麼,卻突然感覺到一道銳利而冰冷的視線,刺得他整個人都忍不住渾身一緊。
與此同時,蕭銘也感受到了異樣,下意識扭頭朝視線的方向看去,卻正正巧巧對上一雙寒冰般的眼眸,忍不住一個激靈。
……玄鉞?他為何竟然在這裏?!
蕭銘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腦中幾乎一片空白。
雖然其餘宗門都派人來此,但也不過是如蘇俞琤這般的金丹長老,最高也不過元嬰初期,而玄鉞這位化神尊者的到來簡直就是用牛刀殺雞,大材小用。
蕭銘曾經擔憂天玄派會倒戈洛水宗,卻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因為這件事與玄鉞相見。這一場驚.變來得太過突然,令蕭銘措手不及到不知該如何應對。
隻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玄鉞卻已然移開了視線,在天玄派乃至其餘門派眾人畢恭畢敬、戰戰兢兢的注視下舉步離開,沒有吐出過半個字。
他這是沒有發現?還是……不打算再理會自己了?蕭銘驚疑不定地望著玄鉞的背影,隨即緩緩垂下目光,心中頗有些沉鬱。
自從閉關修補金丹之後,蕭銘便發現了自己身體中的異樣,不僅曾經在他體內肆虐的劍氣已經了無痕跡,就連之前被劍氣所損傷的經脈都恢複了健康,甚至在劍氣的錘煉下更為強韌。
先前蕭銘為了修補金丹與經脈采補了玄鉞,如今經脈完好,僅僅用於修補金丹,采補的靈力便餘下了大半,在蕭銘的幾番閉關之下,硬生生將他的境界提高到幾乎觸摸到金丹中期的壁壘,而就算蕭銘是半路出家、自學成才,也知道除非是有人幫了自己,否則他不可能由此而“因禍得福”,那麼這個幫了自己的人,除了玄鉞外,不做第二個猜想。
也許,他之前完全誤解了玄鉞,對方抽空他體內的靈氣並非是為了禁錮他折辱他,反而……是在醫治他?而他的“回報”,卻是真真正正的以怨報德了。
蕭銘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何滋味,他又負了玄鉞一次,又欠了他一筆,就算玄鉞不再想要殺他,他也完全不知該用何等麵目與對方相見。
明明是他對不起玄鉞,而玄鉞卻依然對他施以援手,從未被如此對待過的蕭銘本能地將自己過往的經驗代入到玄鉞身上,最終導致了這一次荒謬的誤解。
蕭銘這一生之中朋友少敵人多,在認識玄鉞之前更是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他雖然做過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但那卻是對於敵人,即便如何過分也毫無愧疚。但玄鉞卻不同,對方對他越好,便越是襯得他小人之心,越是顯得他自私狠辣,當蕭銘聽聞玄鉞在化神大典上親口說了他們之間再無幹係後,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