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的眼眸極亮,直直看向空中的周吳,那種直白的挑釁刺得周吳大腦一熱,怒火中燒——不過是在他手中掙紮的獵物罷了,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向他露出獠牙,簡直可笑之至!

與此同時,場下原本按耐不住的玄鉞卻反而沉靜了下來。雙眸一眨不眨地望著蕭銘,玄鉞隻覺得胸腔之中的心髒劇烈跳動,難以克製地呼吸急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是這樣的眼神,就是這樣的神情,明明已是困獸,卻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師叔?”青衣少年麵露疑惑,弄不懂自家師叔為何剛剛差點就要殺上台去,如今卻反而不著急了,“您不擔心您的朋友了嗎?”

“他會贏。”玄鉞的目光舍不得移動分毫,仍舊直直地落在蕭銘身上,語氣卻格外篤定,“他不需我的幫助。”

青衣少年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台上,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師叔為何如此肯定,畢竟……這根本隻是一麵壓倒、毫無懸念的戰鬥啊?

此時的台上,周吳怒極之下隻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刀刀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已不再去深想自己尚在洛水宗的擂台之上,若是下手太過狠絕是否會引起洛水宗的不滿,何況二人已簽定生死契,洛水宗對附屬宗門間的私事也素來不太過問,就算自己將對方淩虐至死,也不過就是幾句訓斥,又有什麼打緊?

周吳全力催發,飛刀青光更勝。點點寒芒編織成陣,交互輝映淒淒流轉。刀鋒之上,尚有屬於蕭銘的鮮血仍未滑落,朱紅血襯著碧青刀,更顯邪異,攝人心魄。

蕭銘仿佛是黔驢技窮那般,不斷掏出各種上不得台麵的法器,隻為了抵禦一把飛刀的襲擊。然而這些法器剛一祭出,便被刀陣所毀,有些甚至撐不住一個照麵。

台下眾人紛紛露出目不忍視的憐憫,望著蕭銘垂死掙紮,卻無一人發現他那看似毫無章法的抵擋,實際上卻暗藏玄機。

蕭銘身上的傷口迅速增加著,鮮血浸濕了他的法衣,蔓延到了地上,隨著他的腳步化出一道血痕,隻是每一道傷口都被蕭銘巧妙地躲過了要害,而避無可避的則被他用低等法寶阻撞,緩其攻勢,自己再趁機躲避。

不一會兒,台上便扔滿了被蕭銘棄之不顧的殘破法寶,而他的麵孔也因為失血過多而越來越蒼白,宛若白紙般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下。

周吳見狀,覺得時機已到。他本來故意將刀陣的攻擊維持在較為和緩的節奏,為的就是戲耍蕭銘,讓蕭銘覺得自己已然漸漸習慣了刀陣攻擊,從而心生可以活下去的希望——而當希望破滅的那一刹那,才是最為絕美、令人心生愉悅的。

如今看著蕭銘掙紮求生,甚至連築基期都看不上的破爛法器也使了出來,周吳不禁倍感快意,暗暗嘲笑天玄派小門小戶,果然窮酸得很。這等門派,若是讓他們掌控了靈石礦脈,豈不是暴殄天物?待他璿璣門接收天玄之後,不出百年,定能躋身上等宗門,將璿璣之名發揚光大!

想罷,周吳一揮手,刀陣攻勢突變!

蕭銘剛剛扔出一件鈴形法器阻住一柄飛刀,正欲準備法器防備下一次的攻擊,卻哪料百柄飛刀忽然突旋合一,以雷霆之勢刁鑽之態,迅速向他射來!

蕭銘慌亂之下,連忙隨手摸出一枚法器,連是什麼都來不及看便直接打出。可那法器卻被合而為一的飛刀直接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