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天玄派掌門微露嘲諷,“這才是最重要的吧?想要讓我們將靈石礦脈拱手相讓?!”
“嗬,既然如此識相,那麼我等便不必多言了!”元嬰修者一甩袍袖,“如何?!”
“如何?如若我們不答應呢?”天玄派掌門毫無懼色。
“不答應?這可由不得你不答應!”元嬰修士麵色一陰,緩緩抬手。
隨著對方的動作,大風驟起,修者寬大的衣袖在風中招展,獵獵作響,而仿佛是回應那般,原本晴朗的天空轉瞬間陰雲密布,翻滾著隱隱的雷鳴電閃,分外迫人。
縱使待在陣法之內,並不必直麵對方元嬰期的威壓,但看著此等是天地都為之變色的神通,天玄派眾人不由得紛紛麵色難看。
“勿怕。”掌門沉聲安撫,“我派大陣可擋化神巔峰修者,不過區區元嬰,不足為慮!”
聽到掌門如此說,元嬰修者冷笑數聲,下一瞬,醞釀已久的雷雲便露出了猙獰的麵目,閃電化作水桶般粗細的雷龍,直直劈將下來,赫赫威勢直劈得整座山峰都似乎晃了幾晃!所幸,護山大陣的藍色光芒乍然大亮,硬生生抗住了來勢洶洶的雷龍,撞得其四分五裂,消散全無。
陣內眾人稍稍鬆了口氣,起碼在護山大陣尚且開啟的時候,他們並不需要擔心外麵璿璣門的威脅——但倘若十日之後洛水宗仍舊沒有出麵,那麼他們就算聯合起來,大約也無力抵擋元嬰期修者的運力一擊。
金丹與元嬰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更不用說對方不僅僅隻有一名元嬰。
眼見天玄派眾人又是慶幸又是焦躁,璿璣門的元嬰修者麵上不由得意而不屑:“爾等護山大陣的確能阻擋與我,但又能擋得了多久?五日?十日?一月?勸你們還是莫要徒勞掙紮,浪費時間,與你與我都不是一件好事!萬一惹我不滿,待到大陣關閉那日,少不得要失手,多傷你們幾人泄憤!”
頓了頓,他揚眉大笑:“爾等這般不死心地拖延時間,莫非是想要尋求洛水宗庇護,讓其出麵?哈!簡直天真又愚蠢!”
被說中心事,天玄派眾人麵色都有些難看,很顯然,璿璣門對此有恃無恐,完全不擔心洛水宗介入其中——這對他們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殺人償命,理所應當。”笑聲止歇,元嬰修者斬釘截鐵地信誓旦旦,“你們天玄派害我璿璣門人,於情於理,洛水宗都絕不會站在爾等一方!”
“不錯,洛水宗不會。”清冷的嗓音打斷元嬰修者得意忘形的誇口,尚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銳利的劍芒便劈散了滾滾雷雲,直衝元嬰修者而去。
元嬰修者連忙祭出法器抵擋,卻不料那法器根本不敵劍芒一合之力,在寶光乍起後四散碎裂,化為一堆黯淡的凡鐵,而那劍芒卻依然難奪其鋒芒,輕而易舉地撕開元嬰修者的護體真元,直透肺腑。
上一秒還高高在上、睥睨天玄派眾人如同螻蟻的元嬰真君,下一秒便已然麵色慘白、雙目緊閉得委頓在地。他周身真元消散,再無半點靈力,原本還是英姿勃發的中年人姿態,轉瞬間便青絲華發、褶皺叢生,垂垂老矣——顯然,他如今已被那道劍芒破了丹田靈海,自此不過凡人一個。
眾人盡皆駭然,抬頭望向雲端,隻見一身白衣的玄鉞禦劍而立,手握一把樣式古樸的長劍,目光森然。
——“所以,我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