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洛水宗掌門情同父子,又在洛水宗中聲望極高,算得上是鎮派之人,而璿璣門又算得了什麼呢?就算求助到洛水宗掌門麵前,大約也不過隻是得到一頓嗬斥罷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璿璣門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算到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小的天玄派中竟然藏著這麼一尊大佛,引來了洛水宗的玄鉞尊者,讓璿璣門機關算盡,反而算掉了卿卿性命。

“此事的起因,乃是天玄派傷我璿璣門中人……”元嬰修者垂死掙紮。

“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多言。”玄鉞沒有絲毫遲疑,目光仍舊冷如冰霜。

“但是——”

“要麼死,要麼滾。”懶得與對方再廢話一句,玄鉞手中的長劍剛剛提起一寸,便見璿璣門那邊身形一閃,兀然便少了幾個身影,而剩下的也是蠢蠢欲動,臉上全然是駭然懼色,沒有半分戰意。

元嬰修者自然不敢再多說,勉強朝玄鉞拱了拱手,卻連一句讓己方下得來台的場麵話都說不出,隻得恨恨咬牙,卷起地上仍舊昏迷的白發老人,帶著剩餘的金丹修者飛快遁走。

眼見璿璣門眾人逃得一個不剩,天玄派眾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而玄鉞則轉身落下,走到法陣旁邊,微微蹙了蹙眉。

“尊者稍等!我等這便立即將陣法關閉!”掌門生怕這位殺神一個不爽,也朝自家護山大陣劈上一劍——他可一點都不想嚐試這護山大陣能否與化神期劍修向抗衡——連忙失聲叫道,隨即匆匆離開。

所幸,雖然開啟法陣需要眾人合力,但關閉法陣隻需掌門一人便足夠了。縱使不明真相,但掌門卻本能地意識到,倘若他現在將趙涵從這裏拉走,必然會讓玄鉞感覺不快。

掌門一個人跑得瀟灑,其餘金丹長老卻站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即使玄鉞的目光沒有分給他們分毫。

朝前走了兩步,玄鉞看向人群中的蕭銘,眼神下意識便柔和了下來:“畢竟璿璣門那方暫時占著道理,眾目睽睽之下我不好將他們全殺了,待到私下再找補回來,如何?”

蕭銘沉默一瞬,有些不太敢直麵對方的目光:“隻要他們不再大張旗鼓地來天玄派惹事,剩下的我可以自己解決。”

縱使被拒絕,玄鉞也沒有絲毫不滿,畢竟對於蕭銘這樣的性格,他早已習慣。輕輕點了點頭,玄鉞神色坦然:“那我便將那名元嬰解決,剩下的留給你。畢竟你現在對上元嬰,還是太過冒險。”

圍觀的眾位天玄派金丹長老:“…………………………………”

——嗬嗬,他們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眼睛都要瞎了,耳朵也要聾了好嘛?!

如此輕描淡寫就要弄死人家整個宗門這事兒就不說了,畢竟璿璣門覆滅對於天玄派而言簡直喜大普奔,但是他們的趙涵長老到底是什麼時候跟玄鉞這家夥有一腿的?!明明之前接觸時還沒跡象的,這簡直不科學!

意識到兩人間的對話有些奇怪,蕭銘輕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不是傳訊與你,叫你不必親來,隻需要對掌門美言幾句嗎?”

“雖然此事我等都知天玄派被人算計,但是過失卻是明麵上的,洛水宗很難出麵庇護。”玄鉞抿了抿嘴唇,神色認真,“掌門對此為難,於是我便來了,卻並不代表洛水宗。”

蕭銘微微點頭:“麻煩你了。”

“無妨。”玄鉞唇角上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