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家長老們的討論總是抓不住重點,天玄派掌門不得不輕咳一聲,自己上場:“蕭道友,那麼你以後是何打算?”
“蕭道友?”蕭銘皺了皺眉,“掌門,您這是希望我與天玄派劃清關係?”
蕭銘如此說道,頓時吸引了眾位金丹長老的目光。天玄派掌門被眾人如此咄咄逼人的視線看得有些頭皮發麻,苦笑道:“並非如此,但是倘若我所料不錯,你先前離開洛水宗,應當是與玄鉞尊主有何誤解。如今誤解盡除,你們二人重歸於好,那麼蕭道友應當要返回洛水宗了吧?畢竟比起天玄派這等小宗門,洛水宮則是每一名修者夢寐以求的歸屬。”
金丹長老們原本不滿的目光一滯,紛紛收了回來,露出了些許惋惜。畢竟掌門說得沒錯,蕭銘最初加入天玄派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有了更好的選擇,“人往高處走”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蕭銘輕輕搖了搖頭:“倘若我願意回去洛水宗,早在三年前與玄鉞在宗門大比相遇後便回去了。如今你們在璿璣門的逼迫下並未妥協、放棄我,那我自然也不會辜負。倘若掌門希望我離開,我不會糾纏,但是倘若您願意我留下,我便與天玄派共進退。”
蕭銘語氣柔和平淡,卻讓掌門不由得心生感慨。縱使他並不明白蕭銘為何選擇留在天玄派,但是卻也能看得出,對方是真心實意的。掌門此前開口,不過是擔憂蕭銘想要離開,卻不好意-_-!
見到玄鉞,洛水宗掌門白眉一挑,剛想要發火,便意識到地點不對,不得不硬生生按耐下來,瞪了玄鉞一眼,隨即朝他擺了擺手:“隨我來!”
洛水宗掌門威嚴甚隆,雖然修為並不算極高,但在修道界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平常他素來和藹可親,但倘若當真嚴厲起來,便沒有人膽敢在他麵前耍滑。
當然,玄鉞對於這位掌門並非懼怕,隻是敬重,此時,他並未多言,隻是安靜地跟在掌門身後。
一路沉默著來到正殿,掌門揮袖將殿門合起,隨後轉向玄鉞,語氣格外不滿:“你與蕭銘到底怎麼回事?!先前你心情沉鬱、不願多言,我便沒問,你在化神大典上直接與他斷絕道侶關係,我也沒有二話,如今卻又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和好了?破鏡重圓?!折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早就知道蕭銘假扮的身份、落腳何處,卻將我們全都蒙在鼓裏?!倘若不是這次天玄派有難,他傳訊與我,我還不知何時才能得知此事!”
玄鉞一上來就被自家掌門噴了個狗血淋頭,不由微微側頭:“這是我與蕭銘之間的私事。”
掌門深吸一口氣,格外想要將這個被自己從小看到大、油鹽不進的臭小子狠狠抽一頓——前提是對方能站著不動任他抽。
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掌門語氣深沉:“私事?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一舉一動都關係到世人對於洛水宗的看法!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從前那個下一趟山,就拉回一個不知身份的散修,吵著鬧著非要跟人家結為道侶的時候嗎?那時你不過隻是一名金丹期的後輩小鬼,如今你卻是化身期的尊者!二者不可同日而語!玄鉞,你不可任性!”
玄鉞望著眼前為了洛水宗操碎了心,甚至沒有時間閉關修煉,連修為境界都遠遠落在後麵的長輩,輕輕頷首:“我明白。”
見玄鉞的態度軟下來,掌門也不再疾言厲色,他伸手招呼玄鉞坐下,緩聲開口:“現在,我們好好談談關於蕭銘的問題——首先,你們最初到底為何鬧出了矛盾?”
玄鉞沉默一瞬,就算是最初他認為自己恨著蕭銘的時候,也下意識選擇了隱瞞,不是為了什麼臉麵,而是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說了,他與蕭銘之間便當真要不死不休。
如今,他與蕭銘“重歸於好”,玄鉞自然更加不會吐露事實,他視線微垂:“因為我以為我對他並無情意,而他對我也隻是利用。”
洛水宗掌門:“……………………………………”
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從那張臉上,洛水宗掌門非常詳盡地表達出了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
——這是什麼鬼?!
——你tm在逗我?!
良久,掌門這才稍微消化了些許,糾結地問道:“是什麼讓你這樣想的?在此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征兆啊?蕭銘結丹之時,你們不依然恩愛嗎?莫非是那次任務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
玄鉞微一搖頭:“我不想提。”
掌門心塞地摸了把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