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得以報仇雪恨、早就殺紅了眼的鄭瓊哪裏肯就此放過,連跨幾步追了上去,拳頭更是如雨點般落下,將胡德英砸得不成人形。

眼見死仇已然結下,陸天羽自然不再留手,燃著火焰的長劍“刷刷刷”結果掉自己的對手,飛身去追最後那名眼見事態不妙、果斷逃之夭夭的璿璣門弟子。

原本,陸天羽規劃的不錯,必然能將對方及時斬於劍下,但蕭銘哪裏能讓他成功殺人滅口,少不得再彈出幾縷靈氣,阻礙了自家小徒弟的動作。

陸天羽本就懷疑周圍有人藏頭露尾、控人心神,隻是當時情況緊急,無暇探查,如今對方先是挑起他們之間的爭鬥,然後又故意放璿璣門之人離開,頓時就被陸天羽陰謀論到自己和鄭瓊成為了那不明人士手中殺人的刀。

陸天羽哪裏願意吃這樣的虧,他黑眸中怒火熊熊,剛待要開口責問,便聽到一絲極為熟悉的傳音:“天羽,此事是為師的安排,你不要多管。”

頃刻間,滔天怒火轉為了喜悅的亮芒,陸天羽連忙四下看去,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家師尊的影子,頓時冒出了幾分委屈——莫非隻有他想師父想得緊,而師父明明在他身邊,卻一點都不想與他相見?

當然,委屈是委屈,陸天羽卻相當識大體,腦子也靈活,頓時將蕭銘的計劃猜測了七七八八,轉而走向仍舊恨恨捶打了胡德英屍身的鄭瓊,拉住他的手臂:“夠了,他已經死了。”

鄭瓊氣喘籲籲地被陸天羽拉著站起身,雙目微微失神,片刻後波光一閃,竟然流下淚來:“小華……小華……哥哥為你報仇了,終於報仇了……”

陸天羽拍了拍鄭瓊的肩膀,一把火將胡德英的屍身燒成灰燼,自責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間,剛剛逃走一人,我……沒有追上,璿璣門必定會知曉此事,你……待要如何?”

鄭瓊振作起精神,抬手抹掉麵頰上的淚珠,朝陸天羽感激一笑:“仇是我報的,人也是我殺的,不關陸兄弟的事情,那人大概認出我身上馭獸門的服飾,我得要趕緊回宗門稟告才是。陸兄弟,我們就此作別吧!”

倘若沒有蕭銘插手,陸天羽自然會找個機會脫身,以免惹上□□煩,但是他相信自家師父一旦出手,自然不會留下後患,而唯獨跟著鄭瓊,他才會有機會與師父見上一麵,如何肯就此離開?

“鄭兄說哪裏話!這事情我也摻了一腳,怎麼能隻讓你一人背負責難!在鄭兄眼中,我陸天羽便是這等貪生怕死的卑劣之人嗎?!”陸天羽一臉正氣,揚聲叱責。

完全不了解陸天羽本性的鄭瓊自然被哄得感動至極,恨不得當即拉著陸天羽結拜兄弟。兩人稍作商議便匆匆離開,直到周圍再無他人,蕭銘與玄鉞這才顯露了身型——嗯,還有那隻一直被玄鉞揣在懷裏的白色靈貓。

“你的徒弟……倒是頗得你的真傳。”玄鉞想到陸天羽那毫無違和感的正義麵孔,微微搖了搖頭。

“還算他成器。”蕭銘淺淺一笑,將玄鉞似褒似貶的話當成誇讚坦然收下,隨即試探道,“我們師徒這等做派,你怕是極為不喜吧?”

“確是不喜。”玄鉞垂首,引來一陣清風將腳下人型的灰燼吹開,隨後再度看向麵色微白的蕭銘,“但倘若你喜歡,無論是掩護放哨、殺人滅跡,我都能做得。”

蕭銘:“…………………………”

——嗬嗬,這情話說得越來越順溜了,都會欲揚先抑的大喘氣了!

☆、第六十章

雖然不知道璿璣門的胡真君是打算先給自己的胞弟收屍,還是直接衝向馭獸門報仇雪恨,但他終歸是要前往馭獸門一趟的。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蕭銘與玄鉞隻需要等在馭獸門附近守株待兔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