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至近百年內,我都很少與魔修有交集。”蕭銘苦笑著搖了搖頭,“但是……我也許猜到那個想對我下手的人是誰了。”
“誰?!”雖然不太懂蕭銘為何與魔修沒有交集,卻又能猜測到目標,但天玄派長老並未多想,隻是連聲追問。
“如果我沒猜錯……”蕭銘抿了抿嘴唇,帶著幾分費解,“應當是魔尊樂情。”
天玄派正殿內寂靜一片,無論是掌門還是長老都被蕭銘這一個猜測震得頭腦一片空白,紛紛傻了眼。
魔尊,那可是魔尊啊!如此高端的人物,他們哪裏接觸過?!就是在人.妖之爭中才勉強遠遠看了一眼,連對方是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如今卻竟然成為了他們的敵人——眾人頓時就感覺眼前一黑。
比起絕望的天玄派眾人,蕭銘與玄鉞就淡定多了。玄鉞素來是天之驕子,自認為絕對不遜色於魔尊,而蕭銘更是連妖王都坑過,心理素質絕佳,臨危不亂。
“我從未與魔尊有過過節,僅僅在妖族入侵結束後才見過一麵,但我能夠察覺到他對我有惡意——或者稱不上純粹的惡意,那是一種讓我毛骨悚然,卻莫名其妙的……執念。”蕭銘苦笑,“當時我因為摸不著頭腦,所以並未多想,不過如今天玄派發生的事情,我卻覺得應當與魔尊有關。”頓了頓,他歉然地看向天玄派掌門,“抱歉,看來是我給宗門添麻煩了。”
“這不是你的錯。”玄鉞皺眉,攬住蕭銘的肩膀。他不喜歡看到蕭銘這般自責歉疚的模樣,於是毫不客氣地將鍋往自己身上甩,“我與那樂情接觸更多,兩看相厭,應當是因為我才牽連到了你。”
蕭銘與玄鉞爭相背鍋,態度極好,天玄派眾人就算為這一場無妄之災而鬧心,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如今失蹤的弟子與長老們的性命,全都要維係在這兩人身上。
“如果當真是魔尊,我們該怎麼辦?”良久後,天玄派掌門顫聲問道,“是否要通知諸派,聯合起來對抗魔域?”
“即使通知了,也是無用。”蕭銘搖了搖頭,“妖族入侵剛剛結束,雖然曆時不長,但諸派都損失了不少人手,傷了元氣,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倘若不是威脅自身宗門存亡的大事,想必不會願意過問。況且,對方這一次出手相當有分寸,沒有牽扯到其餘宗門、引發眾怒,天玄派也無一人身亡,就算通知其餘宗門,大約也是當成私人恩怨,大事化小。”
天玄派掌門知道蕭銘所言非虛,但僅憑一個天玄派,要對付魔尊簡直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那又該如何?”
“等。”蕭銘微微合眼,輕輕吐出了一個字,“對方既然抓了餌,我們便等待他將魚餌放出來,再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蕭銘做了決定,玄鉞自然沒有二話,天玄派眾人就算如何不安,也不得不按耐下來,等待宣判的那日。
——他們也並未等待太久,第二日,一張精致的請柬便被送到了蕭銘手中。
請柬是由簪花小楷書寫的,漂亮、工整,言辭間則極盡曖.昧,仿佛是多日不見的舊情人因為過於想念,相思成疾,終於按耐不住發出了再次相見的邀請。
與其說是請柬,倒不如說這更像是一封情書,其上纏.綿的辭藻配著散發出來的奢靡甜膩的香氣,愈發撩.人。
忽略那些雜七雜八的暗示,唯一有用的訊息便是會麵的時間與地點,蕭銘的目光落在最後的落款處,猛地一怔,一向淡定的表情驟然碎裂。
落款處並未寫明邀請人的姓名,隻是用寥寥數筆勾畫出了一把極為傳神的古琴,其下則墜著兩個字——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