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幺爺說:“誰不怕?我都怕!那咋辦?”
張子恒說:“我就是不知道咋辦嘛。”
張幺爺說:“咋辦?馬上架起柴火燒咯!你是隊長還是外邊的人是隊長?別人叫你報公社你就去報公社?你的腦殼裏是不是裝的不是腦水?裝的豆腐渣?啊?”
張子恒委屈得有點冒火地說:“幺爺,你咋朝我發火呢?我這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見嗎?現在大家都站在外麵不敢回家,你說咋整?”
張幺爺手一揮,說:“咋整?先把張子銀的屍首燒了再說!反正這個事情堅決不能報公社!”
“為什麼呢?”
“我說不能報就不能報!你狗日的還嫩得很,好多事情老子擺都沒有給你擺!”
見張幺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張子恒就顯得很有些為難了。
而一旁的白曉楊卻一直在很專心地聽著張幺爺朝張子恒發飆的話,她的眼神隨著張幺爺的話在起著微妙的變化
張幺爺似乎也覺得自己對張子恒的態度嚴厲得有點蠻不講理了,畢竟張子恒現在還是個三十歲不到的人,人生閱曆淺薄得很,偏偏碰上這麼離奇凶險的事情,要讓他做到從容應付也的確是有點難為了他。
於是張幺爺終於放緩了口氣,朝張子恒說:“今天這個事情,我幺爺表的這個態自然是有我幺爺的道理。你也不要去想那麼多,反正就一句話,我幺爺隻想著讓臥牛村的人過得太平。你今天先啥事也不要過問,最主要的就是把張子銀的屍首火化了。過後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解決。啥事都得有個先後、主次,別他媽的自己先亂了陣腳了。”
張子恒嘟嚷道:“真不知道你咋就會發那麼大的火!神經兮兮的。”說著很不服氣地要走出去。
張幺爺又叫住他,說:“你先出去給大家封個嘴,就說誰要是把今天這個事情拿出去造謠,弄得人心惶惶的,就把誰弄進學習班裏吊鴨兒浮水。反正現在正搞運動,誰造謠誰倒黴!”
張子恒氣嘟嘟地往外走,沒有回應張幺爺的話。
張幺爺又說:“對了,一直忙著逮蛇的事情了,那個張子坤回來沒有?還有我的黑子?”
張子恒停住腳,說:“我就是打算來跟你說這個事情的。張子坤可能現在還在老林子裏,村子裏的人都沒見著他。”
張幺爺說了句:“麻煩了!”眉頭皺了起來。
他又叫住張子恒,用商量的口氣對他說:“要不組織幾個人到老林子裏去找找?”
張子恒說:“幺爺,你說話怎麼總是這麼輕巧?現在天都黑盡了,誰還敢去老林子?再說,子坤瘋瘋癲癲的,找回來又能做什麼?”
張幺爺盯著張子恒說:“你的意思就是等他自生自滅了,不去管了?”
張子恒有點畏懼張幺爺咄咄逼人的眼神,躲閃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幺爺就說:“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別忘了,瘋子也是人,何況他還是你們的本家兄弟。算了,我現在給你說這些你也聽不進去,還覺得我在你麵前唱高調。你不去找我也不強求你,我再合計合計。你先去安排張子銀的事情吧。”
張幺爺說:“誰不怕?我都怕!那咋辦?”
張子恒說:“我就是不知道咋辦嘛。”
張幺爺說:“咋辦?馬上架起柴火燒咯!你是隊長還是外邊的人是隊長?別人叫你報公社你就去報公社?你的腦殼裏是不是裝的不是腦水?裝的豆腐渣?啊?”
張子恒委屈得有點冒火地說:“幺爺,你咋朝我發火呢?我這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見嗎?現在大家都站在外麵不敢回家,你說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