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庹師回來了!
張子恒是背對著庹師的,他隻顧著掐白曉楊的人中,根本沒有感覺到身後進來了一個人。但庹師卻一眼看見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曉楊,以及用手掐住白曉楊上嘴唇的張子恒。
庹師那張醜臉上立刻閃現出一抹猙獰的寒光,一雙陰陽眼立刻就瞪圓了。
他二話沒說,從胸腔裏爆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聲,伸出猿臂一般的雙臂從後麵拽住張子恒衣服的後領,呼的一聲就把張子恒甩了出去。
張子恒也是一米七八的大個兒,雖然說不上敦實,但是起碼分量還是不輕的。可是,他在庹師的手裏卻輕飄飄的像一片葉子般朝房間裏的角落橫飛了過去,砸在對麵的土牆上,發出一聲悶響,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張子恒隻感覺身體裏的骨頭節子全部碎了似的,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哎喲——”的衰嚎。
張子恒被摔蒙了,當他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失去理智的庹師又走上來,一把將他抓起來,雙臂一較勁,把他高高地平舉過頭頂,嘿的一聲暴叫,又把他實實在在地摜在了泥地上。
可憐的張子恒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摔在了嗓子眼上堵在了一起,咳不出來,胸腔裏的氣息全部被封堵在裏麵,有種氣絕的感覺,連喊都喊不出來了。
他睜著絕望的眼睛,終於看清楚了俯看著他的那張醜陋猙獰的麵孔。
此時的庹師目露凶光,猙獰的臉上布滿殺氣,似乎想把躺在地上的張子恒撕得四分五裂才肯罷手……
意識已經逐漸趨於模糊的張子恒的腦子裏此時隻閃現著一個念頭:“老子今晚上死定了!老子今晚上死定了!”
而庹師現在才不管張子恒心裏是什麼念頭呢,他又伸出雙臂把張子恒橫著提了起來。
更可怕的是庹師把張子恒橫著提起來平舉過頭頂時,他的右膝蓋同時提了起來。這一回,他不是要把張子恒摔在地上,而是要把張子恒在膝蓋上攔腰折斷!
就在庹師的喉嚨裏又發出一聲低吼的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一聲低沉嚴厲的聲音:“庹觀,你要作孽嗎?”
庹師聽不見人說話,但是他卻敏銳地感覺到了有人走進了房間,於是他停止了要把張子恒在膝蓋上折斷的動作,扭過頭,看見兆豐背著手朝他走了過來。
庹師臉上的凶光依舊沒有退卻,舉著張子恒,看著兆豐。
兆豐的臉上籠罩著寒霜,他把聲音又提高了幾分朝庹師嗬斥道:“你還不放下嗎?”
庹師看著兆豐,臉上猙獰的神情緩和了許多,但還是舉著張子恒,沒有動。
兆豐又厲聲嗬斥道:“我叫你放下!”
庹師似乎能夠從兆豐的口型上讀懂兆豐說話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泄氣的表情,悶哼了一聲,把張子恒就像丟包袱似的朝地上一丟,幸好兆豐眼急手快,一下子把張子恒接住了。
兆豐朝庹師罵道:“你狗日的還真不是個善類!”
庹師憤憤的不再理會兆豐,朝門口處的白曉楊走了過去……
是庹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