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你就會明白的。”兆豐說。
“扯球雞巴蛋,裝神弄鬼的!”張幺爺不滿地說道。
吳顯濤的意外出現使複雜的局麵得到了暫時的緩解。他把吳章奎徑自領到張幺爺的家裏。
被暴揍了一頓的張子恒被白曉楊扶到一張竹椅裏坐著。張子恒裝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坐在椅子裏哎喲哎喲地呻吟。
張子恒的樣子把幺婆婆和白曉楊嚇得不輕,問他哪兒疼,他說渾身上下哪兒都疼。
一旁的馮蛋子說:“你就給我裝吧!你以為裝成這樣子老子就不辦你狗日的學習班了?老子照樣辦!一會兒等把張幺爺逮住了,就開批鬥會。正麵典型要抓,反麵典型更要抓。你們村子裏的問題很嚴重,相當嚴重!你曉得問題出在哪兒沒有?就是你這個生產隊長帶的頭!今天,不抓兩三個反麵典型出來是不行的。”
馮蛋子說的話仿佛是對牛彈琴,白曉楊和幺婆婆都不理會他,隻顧著關心張子恒的傷勢去了。
這時吳顯濤領著吳章奎從老林子裏回來了。
馮蛋子對吳顯濤倒是一副恭敬的態度,起身給吳顯濤讓座。
吳顯濤說:“我就不坐了。馮書記,把人帶走吧,別再把臥牛村搞得雞犬不寧的了。麻煩事夠多的了。”
馮蛋子說:“走?你倒是說得輕巧!我還要在村子裏開一場批鬥會呢!就等逮張幺爺了。”
吳顯濤說:“馮書記,還開什麼批鬥會啊?剛才章奎已經看到張幺爺他們了。我讓他把張幺爺放了。都是老實巴交的種莊稼的人。別把他們嚇著了。再說,鄉裏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弄得那麼當真?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你這書記也不是當得了一輩子。”
馮蛋子沒有想到吳顯濤會說出令他泄氣的話,瞪著吳顯濤說道:“吳老哥,你說這話是啥意思?你是向著他們還是向著我們?”
吳顯濤說:“我誰也不向著。我是站在中間人的立場上說話。老弟,聽我一句勸吧!做什麼事情都要留三分餘地,啥事情都不能把它做絕了。”
馮蛋子叫起來:“吳哥,你不會是說我把事情做絕了吧?”
吳顯濤笑了笑:“我沒說你把事情做絕了。再說,你還沒有那個資格。我是說,今天你就寬宏大量網開一麵,不要再為難這些老實巴交的鄉裏鄉親了,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老弟。當官當不了一輩子,做人才真正的要做一輩子。你掂量一下吧。”
吳顯濤邊說邊拍了拍馮蛋子的肩膀。
馮蛋子似乎挺聽吳顯濤的招呼,頓了一下,說:“那就這麼算了?”
吳顯濤說:“就這麼算了。本來就沒多大個事情,何必上綱上線的?還是先人板板說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退後一步,海闊天空,這才是處世之道。我都弄不大清楚了,現在的人咋盡和仙人板板對著幹反著弄,屁大個事,就是要搞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的。再說,人你也打了,該叫他們吸取教訓的也讓他們吸取教訓了。可以了,適可而止吧!”
“慢慢的你就會明白的。”兆豐說。
“扯球雞巴蛋,裝神弄鬼的!”張幺爺不滿地說道。
吳顯濤的意外出現使複雜的局麵得到了暫時的緩解。他把吳章奎徑自領到張幺爺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