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恒喃喃地說:“猴王就是猴王,一點都不怕。”
張幺爺這時突然躬下腰,朝著猴王發出一陣咕嚕嚕的奇怪聲音。張子恒訝異地看著張幺爺,眼睛瞪得圓圓的,整個人就像白癡似是。
猴王似乎對張幺爺發出的咕嚕聲極其熟悉,喉嚨裏也發出和張幺爺同樣的咕嚕聲,並且幾個縱躍就朝張幺爺撲了過來。
張幺爺眉花眼笑的直起身,伸出雙手,猴王居然一下子縱躍到了張幺爺的肩膀上。
張幺爺一把抱住猴王,嗬嗬嗬地笑起來,說道:“果然是你啊?你咋跑到這個日角彎彎裏頭來了。老子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們了,嗬嗬……”
張子恒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恍若做夢一般,說:“幺爺,真是憬悟寺的猴居士嗎?”
“不是它們是誰?老子看第一眼就猜中是它們了。鬼使神差的,怪得很。”
“那他們咋會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呢?”
“我曉得個錘子!”張幺爺說。
“我們還過去嗎?”張子恒問。
張幺爺大聲說:“咋不過去,老子倒真要看看那邊的洞裏麵究竟是花果山還是水簾洞。”
猴王趴在張幺爺的肩膀上就再也不下來,一群猴子也亂了陣形,在搖搖晃晃的吊橋上撒起野來,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張子恒甚至有點羨慕起張幺爺來了,說:“幺爺,這猴王咋跟你這麼親?”
張幺爺說:“你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
“這話說起來還有點長,喜哥的爸你你還記得吧?”
“記得。村子裏不就隻有他才有鳥銃經常一個人偷偷摸摸上臥牛山打獵嗎?”
“這隻猴子當初就是我從他手裏救下的。當初為了這隻猴子,他還跟我犯了好久的梁子。”
“原來是這樣。”張子恒說。
“這隻猴子是他下的套把它套住的。那天趕巧了,我聽見林子裏有猴子淒淒慘慘的叫聲,就進去看,正看見喜哥的爸把這隻猴子倒吊在一根樹上,用一個細條子抽。”
“沒事抽猴子幹啥?”
“這家夥脾氣怪。當時他是想先抽夠了這隻猴子,然後才把這隻猴子活剝了拿回家。活猴子他是不敢帶回家的。他曉得我跟這群猴子親。”
“所以你就救下了這隻猴子。”
“當然。尾巴就是那回被吊斷的。不信你看,這隻猴子沒有尾巴。”
聽張幺爺這麼說,張子恒朝他肩膀上的猴子屁股上看去,這家夥的屁股腚上果然沒有尾巴。
“沒想到這家夥還真有出息,居然在這兒當上土皇帝了,嗬嗬……”張幺爺自顧自地笑道。
張子恒也笑道:“幺爺,沒想到在這兒會碰上你的熟人,要不是你跟這隻猴子有這層關係,恐怕今天我們還真得吃不了兜著走了,嗬嗬……”
張幺爺脖子上騎著猴王,猴王很親密地用毛茸茸的手在張幺爺的頭發間翻找著什麼。張幺爺打了下猴王的手,罵道:“老子頭發裏又沒有虱子,你亂翻個錘子。”
猴王不樂意了,朝張幺爺呲牙咧嘴地吱吱隻叫喚。
張子恒喃喃地說:“猴王就是猴王,一點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