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渾身冒汗的張幺爺問道:“閨女,還得走多久才能走到頭啊?”
“快了。”前麵的佘詩韻說。
“這兒咋會有這麼一條道啊?好像還通得很遠?”張幺爺氣喘籲籲地問。
“這是一條最神秘的商道,叫蜀身毒道。很少有人知道的。”佘詩韻說。
“蜀什麼道?”張幺爺一愣。
“蜀身毒道。”佘詩韻說。
“咋取這麼怪一個名字,念起來舌頭都打不直。”張幺爺說。
“絲綢之路你總知道吧?”
“絲綢我曉得,絲綢之路我就不曉得了。”
“茶馬古道呢?”
“也不曉得。”
佘詩韻笑了,說:“你還跟我說你原先跟那個老和尚混過,咋問你這些你是一問三不知啊?”
張幺爺不服氣地說:“我個農二哥,莊稼人,理那麼多沒用的事幹什麼?怎麼?憬悟寺的那個靜園老和尚早就知道這條山洞?”
佘詩韻笑了一下,說:“我跟你這麼說吧。這條道原來是做生意的人用的。來來往往有很多人從這裏經過。有幾千年了。”
“真的?有這麼久?”
“當然有這麼久。”
張幺爺不相信佘詩韻說的話,不屑地說道:“幾千年的事情,誰說得清楚,信口開河誰不會三?”
佘詩韻笑道:“幹爹,其實我跟你說著些也是多餘的,信不信都隨你,你就當耳邊風得了。你要是不刨根問底,我也不會跟你說。”
“我也是好奇一下,也不是非要刨根問底的。我曉得原先有人在這兒走就行了。免得心裏頭老是東猜西猜的。”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又轉過了一道九十度的彎,這時,張幺爺聽見前麵的不遠處傳來一陣小孩子的讀書聲,而且是朗朗書聲!
張幺爺心裏好生奇怪,說:“咦,咋好像有小娃娃在讀‘望天書’?”
佘詩韻不理會張幺爺,帶著張幺爺繼續朝上麵走,小孩子朗朗的讀書聲也越來越清晰:
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
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複坐,吾語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大雅》雲:‘無念爾祖,聿修厥德。’”
張幺爺驚奇地說道:“這些東西我小的時候好像也念過,就是記不住,還挨過勾板子,勾墩子都被我老子打爛過好多回咧。”
佘詩韻好奇地說:“幹爹,原來你也讀過聖賢書?”
張幺爺有幾分得意地說:“讀過一陣子,不過讀的都是‘望天書’,字是一個都不認得的,原來也認得幾個,都還給先生了,嗬嗬……”
佘詩韻說:“其實讀書也是要靠天賦的,讀不進去,就是硬朝腦子裏塞,也塞不進去。”
走得渾身冒汗的張幺爺問道:“閨女,還得走多久才能走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