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蘇夏還沒從酒意中清醒,艱難睜開眼時,一張臉早已因為男人的掠奪而漲得通紅。
清冷的月光,透過半敞的窗簾透進屋內,照出那道翻壓在上的高大人影。
赫氏集團的總裁,赫湛北。
她的丈夫。
幽秘的房間內,兩道呼吸交錯纏繞,密不可分。
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摻雜著淡淡的酒味,讓蘇夏忍不住戰栗。
她試圖推拒,可雙方力量上的懸殊,讓她根本難以撼動眼前男人分毫,反而將她自己推入了越來越難以逃離的禁錮中!
“夏夏……”
男人低沉的呢喃聲在耳邊響起。
蘇夏心頭一怔,仿佛在某一刻回到了過去,但還未等她往下細細探究,整個人就被徹底扯入了那團熾熱的花火中。
晨曦的曙光衝破雲層。
“昨晚還滿意嗎?”
蘇夏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男人冰冷不屑的語調,讓她仿若一瞬間墜入凜冽的嚴冬,寒意直從腳底心往上竄湧,雙手控製不住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陣陣疼意,從胸口泛出。
眼前男人的眉宇輪廓間仍有少時的影子,而且他們還被冠上了世間最親密的‘夫妻’一詞,可為什麼,她卻覺得越來越陌生了呢?
“湛北,我……”
掀開淡黃的錦被,蘇夏赤腳,臉色蒼白得向男人的方向走去,睡裙從肩頭滑落,昨夜的吻痕錯落在雪白的脖頸間,仿若一朵朵雪夜紅梅,奪人眼球。
赫湛北暗沉的黑眸中有片刻的凝滯,偏開目光,語調越發刻薄:“我們之間的婚姻,隻是一場商業交易,赫太太的位置,我已經給你了,別再奢望你不該擁有的!”
話落,赫湛北拎起沙發上的黑色外套就要朝外走去。
“湛北哥哥,難道你忘了當初……”
蘇夏轉身追問著。
用盡了她最後一絲氣力和希冀。
嫁所愛之人,與之相守一生,這才是她嫁進赫家的初衷!
“不要再跟我提什麼當初了!你難道都不膩嗎?”
一聽到‘當初’兩個字,赫湛北的情緒終於徹底失了控。
他頓住腳步厲聲吼著,一張俊臉如烏雲密布,黑沉地嚇人。
“記住,人活著,隻能向前看!”
近乎咬牙切齒般扔下這一句話後,赫湛北便摔門而去。
隻剩蘇夏一人步調踉蹌的立在原地,黑瞳逐漸氤氳淡淡的水汽,腳下如同被千斤巨石拉扯住,再難向前多走一步。
而臥室外,聽到動靜趕來的赫連城卻正好和赫湛北來了個父子迎麵。
透過被拉開大半的門,兩人的對話可以清楚地傳到臥室內。
“湛北,你這是什麼態度,還不快去跟夏夏道歉!她是你的妻子,你們倆都結婚一年了,總不回家算個什麼事兒?”
赫連城皺著濃眉,臉上寫滿了不滿。
“要道歉的應該是你吧?”
赫湛北冷眸微眯,危險的暗光從內不斷傾瀉,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是你讓人給我灌了烈酒後往這送的?你明明知道我恨不得離她千裏之外……”
“這次,我如你願了,但絕沒有下次!”
赫湛北那夾雜著譏諷的怒言長驅直入到蘇夏的耳中,堪堪打落了她眼中固執許久都未落下的晶瑩。
原來昨晚的溫存,不過是酒後的亂性。
她真的,該醒了。
臥室外,赫連城望著自己兒子那揚長而去的背影,覆滿褶皺的眼角微微顫動著,目光晦澀而又複雜,終是隻能無力放手。
臥室內,蘇夏站到窗邊,遙望著遠方,心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