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在蘇夏身影徹底消失在酒會上的那一刹那,赫湛北那隻搭在阮清恬腰間的手,便瞬間鬆了開來,上一秒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下一秒就回歸成了平日裏的冷淡疏離!
感受到身旁男人態度的陡然變化,阮清恬眸光微暗,但唇角笑容不減,隻語氣熟稔的打趣道:“怎麼,人一走就把我推開了,看來我還真是個稱手的工具人?”
循著赫湛北的視線望去,阮清恬的目光也落在了酒會盡頭的轉角處。
“我隻是讓你配合我演戲,沒讓你增添不必要的情節!”
沒了旁人在場,赫湛北便毫不猶豫地道出了他對阮清恬剛才擅自行徑的不滿。
他早就知道,蘇夏今晚會出現在這個酒會上,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安排阮清恬做他的女伴,甚至故意在蘇夏麵前與阮清恬演戲,營造出一種曖昧不清的假象……
為的,就是逼蘇夏對他死心!
可當蘇夏真的一聲不吭地離開時,赫湛北卻覺得他的心底,不出的憋悶與難受。
煩躁焦慮,堆積在赫湛北的心頭,讓他找不到任何宣泄的途徑,以致於隻能落在過分配合他演戲的阮清恬身上。
“都是演戲了,自然是要演得真一點,不然,怎麼去騙過你想要騙的那個人?”
阮清恬聞言,卻是神色如常,像是早就習慣男人的這般反應。
但赫湛北卻並不領情:“收起你的那點心思,你該知道,除了她,我不會再有其他選擇!”
冷聲撂下這句話後,赫湛北便大步朝外走去。
杯中酒香四溢,阮清恬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輕輕晃動著手中高腳杯,那映照出一片血紅之色的瀲灩眸中,卻隱著旁人難以察覺的受傷。
“我知道啊,可我能怎麼辦呢,我的心,它早就不歸我管了……”
一句近乎呢喃的話語從唇畔溢出,阮清恬斂下眸光,仰頭就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
夜色迷離,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暗沉。
蘇夏從酒會現場離開後,就一個人沿街慢慢走著,入夜後的清風,已經不再透著涼意,而是裹上了絲絲預示夏即將到來的暖融觸感……
偶有三三兩兩的人群與她插肩而過,卻都朝她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目光。
畢竟大晚上穿著華麗的禮服,打扮成這樣的女人在街頭是極為罕見的!
“喂,對麵那位穿黑色禮服的落跑美女,不知道今晚能否賞臉接受一下我的邀約?”
耳旁傳來熟悉的男聲,蘇夏剛開始沒在意,仍舊低頭走在羊腸道上,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像是如影隨形般,複又傳進她耳中時,她才猛地止住前進的步伐,循聲朝四周望去。
路燈明亮,驅散了眼前的黑暗。
隔著一條窄短的馬路,蘇夏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個站在街道對麵馬路邊上的,正朝自己笑得燦爛的男人!
茅子俊?
他怎麼會在這兒?
隔街相望,蘇夏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