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每當她深陷險境時,赫湛北總會及時出現,帶她脫困,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越來越覺得,每次來救她的赫湛北,總像是另外一個人,和平日那個溫潤病弱的赫湛北完全不同!
尤其是赫湛北從身體不好,受到赫家的嚴密保護,甚少出門,可偏偏每次來救她的時候,卻不見半分病弱之感,甚至有的時候,根本沒有往日裏的保鏢如影隨形,而是他隻身前來找她的……
但蘇夏明明記得,醫生曾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以讓赫湛北獨自出行,或者做任何需要消耗自身體力的事的,不然就會加重病情,隨時有性命之憂!
越往深處想,蘇夏心裏就越冒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來。
就像她明明麵對的是一個人,卻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兩個不同人格一樣,但赫家,從來隻有赫湛北一個孩子,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生出這種不切實際的感覺來?
正當蘇夏兀自想得入神時,一道暗含關切的男聲卻突然從旁響起:“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明明自己的眼底還藏著倦意,但在發現蘇夏已經醒來後,赫湛北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醫生來重新查看一遍。
隻有這樣,他心裏才能放心。
“我沒事,不用叫醫生。”
蘇夏抬手就拽住男人的大掌,隨後搖頭道。
柔軟的觸感從掌心傳來,赫湛北及時頓住身體,視線卻微微下垂,落到了身側那隻抓著他的玉手上。
少頃,赫湛北還是轉過身,將蘇夏的手從自己掌心剝落,然後仔細地塞進被窩中。
蘇夏後知後覺地緊了緊自己的掌心,而後語調柔和的接著道:“你在這陪我會話就好。”
赫湛北聞言默默坐回床邊的椅子上,他想些什麼,可卻發現,好像現在什麼都不對,所以隻能一直保持著沉默,安靜地守在病床旁。
“她呢?”
未免氣氛太過尷尬,蘇夏隻能出聲找著話題。
況且,她也的確想了解清楚一些事情……
“跑了,現在人還沒抓到。”
赫湛北擰了擰眉,知道蘇夏問的是柳茵茵。
但末了,他又生怕蘇夏會害怕,所以又補了一句:“警方那邊已經發布了通緝令,我這邊也派人出去找了,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傷害你第二次!”
赫湛北得格外鄭重,像是在許下什麼諾言一般。
蘇夏見此,心中不由一軟:“你擔心我?”
無論是之前在廢棄工廠,還是此刻在病房內,她都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心裏,是在乎她的,隻是……
赫湛北卻再次選擇了以沉默應對。
他的關心,他的愛,就像不能見光的黑夜,永遠隻能在幽暗無人知曉處寂靜生長。
“我知道,之前是我誤會了你,唐函並不是受你指使的,他是受了柳茵茵的指使,可是……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蘇夏自顧自地往下著,今晚發生的一切讓她看明白了很多事,也讓她重新拾起了對眼前男人的信心。
一個能幾次三番奮不顧身救你的人,怎麼可能心裏真的完全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