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已經過去了,有我和赫湛南的證詞,再加上監控視頻拍攝到了沈世傑的犯案現場,沈世傑這次是無法脫罪了,他會得到法律的製裁的!”
蘇夏如實說道。
林荷聞言點了點頭,接著就張開雙臂將蘇夏抱在了懷裏:“真是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想起蘇夏差點被刀刺的驚險情形,林荷心裏就不由湧上一陣巨大的後怕來。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事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大概是感覺到了林荷擁抱中的顫抖,蘇夏低著眉眼,出聲安慰著。
一旁的蘇莫南見此,神色中亦是難掩關切之意:“好了好了,夏夏也累了一天了,趕緊鬆手讓她上去好好休息吧!”
“這次也是多虧湛南了,要不是他……唉。”
蘇莫南說著頓了頓,然後就響起了長長的歎息聲。
他一邊慶幸自己的女兒得以從尖刀之下逃生,一邊又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慶幸,畢竟女兒的逃生,是有人用血肉之掌換來的。
“夏夏,有空多去看看湛南,他這手上的傷雖不至於傷到性命,但也是很嚴重的傷,馬虎不得!”
斟酌了片刻,蘇莫南鄭重囑咐了這一句。
這份人情,深厚無比,他們蘇家會記下,更當還以恩情。
“是啊夏夏,回頭媽做一些滋補的湯,到時你替我拿給湛南,告訴他,媽謝謝他,謝謝他護住了我的女兒,讓他一定要好好照顧身體!”
鬆開環抱住蘇夏的手,林荷亦是一臉的動容。
“爸,媽,我心裏有數,你們就放心吧。”
……
衝了熱水澡,換了幹淨的睡裙,將臥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隙,借著床頭幽暗的燈光,可以看到不遠處床上蘇念熟睡的臉龐。
今晚發生的一切,蘇家上下都沒有告訴蘇念。
至少,在她的記憶中,今天是快樂的,是一個令她感到很幸福的生日。
房內,響著輕微的呼吸聲。
蘇夏隻在門外看了兩眼就又將房門給重新合上,沒有馬上進去。
林荷和蘇莫南都去睡了,蘇家上下,安靜的與這暗夜融為了一體。
裹著條毯子坐在陽台的沙發上,蘇夏這才敢讓自己全部的情緒都流瀉出來……
剛才在麵對林荷和蘇莫南時,她其實一直在強裝無礙,可在經曆那樣生死瞬間、目睹了那樣血色綿延之後,她心裏,真的覺得沒事嗎?
蘇夏就這麼睜著眼望著遠處黑洞洞的夜色,臉色一寸一寸的變白,直至最後她低頭將臉埋在曲起的雙膝間,抖動著雙肩任由淚水淌滿了她的裙角。
她有事。
她害怕。
她的腦海裏,至今還清晰浮現著那把冷刀刺向她的畫麵。
她能感覺到,她當時心跳的驟停,死亡的逼近,還有……
那隻不畏生死,抵在他的胸前,握住刀尖的大掌。
赫湛南,難道這樣,還證明不了你對我的心意嗎?
如果你的心裏沒有我,又怎麼會不顧一切的救我?
你滿口的謊言,卻和你的真心相悖,到底怎樣,你才可以向我吐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