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從前,阮清恬那張妍麗的麵龐上,便不由泛出幾縷暗光。
從前,她不讚同,是因為她還心存希冀。
現在,她不讚同,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在感情的麵前,沒人可以僥幸逃過。
明明她有千萬種選擇,明明她並不愁沒有良人可遇,可人呐,卻總想擁有自己可望而不可得的,然後選擇走上一條注定會叫自己遍體鱗傷的路。
車內的氣氛,再度回落沉寂。
阮清恬也不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往下說著,是在提醒自己,亦是在提醒身旁的男人:“可是,我和她接觸的越多,我就越對她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她和別的女人不同,她聰明,漂亮,果敢,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我沒有的東西,然後我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當初,你的目光會被她吸引,為什麼,一發不可收的喜歡上了她?”
她生於黑暗,所以心向光明。
可蘇夏和她不同。
她眼裏的光,眼裏的倔強,還有那即使受到挫敗也永不墜落的初心,像是與生自來,不需要去心向往之,卻能照亮旁的人。
那是她做不到的,哪怕她如今站在光芒萬丈的舞台上,是那個最耀眼的存在。
“她在自己生日這一天,卻選擇約你出來一起吃飯,我不信你心裏沒有一點動搖?隻可惜,今晚,她連一聲最淺薄簡單不過的生日快樂,也沒能從你嘴裏聽到……”
說這句話的時候,阮清恬的餘光,卻敏銳地捕捉到了身旁男人微僵的身姿。
紅唇輕挑,勾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情之一字,最是難料。
又最淺顯不過……
“赫湛南,若論深情,無人及你,若論狠絕,怕也是無人能及你,隻盼著,這往後的每一天,你都能做到像今天一樣,如此,你才能絕了她對你的心。”
臨下車前,阮清恬向車內扔了這麼一句話。
這已經是她能做的全部了。
也許,人被逼到絕路處,才能幡然想通,敢於麵對自己心中真正所求。
這一夜,無人好眠。
阮清恬第二天一早就飛去了德國,蘇夏倒是抱著蘇念踏實的睡了一晚,隻是醒來後,心情仍舊悶悶的,連帶著吃早飯都不言不語,一副精神頭都被抽走的模樣。
林荷瞧在眼裏,卻並沒戳破。
畢竟女兒大了,遇到什麼煩心事,得自己慢慢消化,若消化不了的,到時也自然會跟她說。
和蘇念在早安吻中告別後,蘇夏就坐車去了公司。
最近的工作量是越來越大了,尤其是和豐茂那邊達成初步合作後,蘇夏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除了必不得已的一些工程巡視和項目洽談需要外出之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紮根在自己辦公室!
偶爾忙不過來,還會把工作帶回家接著做。
而正如蘇夏所料,茅子俊在董事會表述了對啟用蘇氏的堅持之後,果然遭到了董事會其他人的強烈反對!
而茅子詹,沒有意外的站在了這波反對行列的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