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歲月忽而轉瞬,當初棱角分明,朝氣勃勃的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悄然磨平了心性,成為了能將喜怒哀愁深深隱藏在心裏的大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成長的代價吧。
其實,她早就辦完事回來了,隻不過,看著那輛仍舊停在家門口的車,她猶豫了下,沒有選擇踏進去罷了。
她不想見他。
也不知道見了他,兩個人還能說什麼。
可他畢竟又是念念的父親,是以她才選擇躲在便利店內,給他們父女自在相處的空間……
晚風清涼,蘇夏的心情卻如那撥不開的雲霧,始終難以紓解。
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這男人都主動跟她劃清界限了,那現在又為什麼巴巴的找來這,難道他不知道,這裏是她的家,來這,他們倆人會避不可避的碰麵麼?
他不是不想見她麼,不應該離她遠遠的,離和她所有相關的人和事都遠遠的麼?
所以這般驟然找上門,是想看看她是為他神傷,憔悴不堪,還是看看她還會不會再糾纏他,也好叫他放了心?
蘇夏想著想著,杯中的關東煮不知不覺已見底。
腳下步伐一滯,蘇夏忽而咬牙切齒的怒罵了聲:“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涼風習習,將這話帶出去老遠。
這片刻的情緒外泄,是蘇夏給自己的忠告。
她知道,她應該釋然一切,最好叫赫湛南看見她轉頭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才能出氣!
可人心,若是能這般自如控製,那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了。
愛上一個人是情有獨鍾,忘卻一個人,卻如同褪去一層皮骨,哪那麼容易做到輕拿輕放……
是夜,黯淡無光。
蘇夏輾轉反側,而這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次日一整天,蘇夏都被包裹在濃濃的秋困之中,沒有處理公務的精神。
到了下班的點,蘇夏也比往常離開的早。
都說浮生偷得半日閑,她權當給自己放個假了。
幼兒園門口,一到放學的點,就紮堆集滿了家長。
當蘇念看到今天來接她下學的是蘇夏時,整個人都飛奔了過來,高興地不得了!
“媽咪,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外婆呢?”
上了一天的學,蘇念臉上不見半分的疲累,反倒顯得精神奕奕。
蘇夏捧著蘇念仍舊掛著嬰兒肥的小臉蛋,心想孩童的精力大概是旺盛到用不完的。
“外婆在家準備晚飯呢,媽咪今天下班早,所以過來接你一起回去,還有,你不是一直想吃糖炒栗子嗎?等會經過商場的時候,媽咪就下車給你買去,免得你這肚子裏的饞蟲等不及了!”
蘇夏一邊說著,一邊領著蘇念往車內走去。
而蘇念一聽蘇夏要給她買糖炒栗子,眼中的光芒愈發亮了,整個人看上去喜氣洋洋的:“謝謝媽咪!我最愛媽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