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不適應。
這心情好是擋也擋不住,黑眉毛舒展成一條線,刀削的國字臉軟榻的笑成一團,讓人都不敢看。
接著聊閑:“那個……大夥也別沉悶著,累了就說,你們的辛苦我都知道,等手頭這案子完事,會給你們時間放鬆放鬆,這不也快到年底了……哦,對了……”忽然想起什麼,麵對薑宇:“薑宇呀,你新來的還不知道,每到年底咱們都有個親友慰問會,就是因為咱這些刑警常年辦案沒時間照顧家裏,為了安慰家屬表示感謝的聚會,好玩兒著呢,都帶著家屬來參加,到時候你帶著你那個叫顏護士的女朋友也來參加……”
這真是哪壺不開又提哪壺,薑宇剛撒了火還沒站穩當呢這又來一個躥火的,鎖著眉頭板著臉對何大勇正色一句:“何隊,那不是我女朋友,我不是說過了,怎麼還往這上麵扯呢!你們拖家帶口就是把三代的祖宗爺帶來參加慰問會也和我沒關係。”麵向屋裏的大夥又是厲聲一句:“都給我聽好了,我今兒把話說清了,我薑宇單蹦的一個人,誰他媽再敢提我有女朋友的事,我就跟誰急,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過。”
大夥都愣了,誰也不敢出聲,這都是什麼事呀,明明昨晚帶著一個青梅竹馬的嬌柔美妞兒,這睡一夜就翻臉不認賬了,這薑宇還真他媽花腸子沒個操性。
今兒邪性了,這何隊和薑宇都喝了黃湯灌了抽風藥了,沒一個是原版正形臉兒,
何大勇蒙神兒,咋地了這是?真不是女朋友?敢情是白高興一場,還沒琢磨明白,穆筠從外麵進了屋,屋裏七散八落的杵著人,站著的,坐著的,吧嗒煙的,喝著茶的,卻沒人說話,安靜得跟個悶罐車似的。
穆筠納悶兒,不知怎麼回事,環視一眼坐回自己的辦公桌一臉嚴肅,也不說話,這個沉悶,誰不留神打了個噴嚏,那動靜跟悶罐車裏炸了雷似的驚天動地。
往常何大勇和穆筠是警隊核心,這倆人要是精神氣兒足整個隊也跟著活分,這倆人要是沉悶,整個隊也就跟著死氣,而今又多了一個薑宇,自從薑宇來後,無形中又被一種氣場控製,那氣場隻能意會不可言傳,他脹氣的時候,別多言,別上杆子找不自在,惹不起,氣盛還理不虧,沒真本事還就別和他較勁,不然得不償失的脫層皮,打從薑宇和何大勇比試槍法那會兒就都看出來了。
何大勇打破沉寂,揮揮手招呼大夥,分配任務各就各位。
薑宇要求:“我還和穆隊一個組。”
何大勇還沒發話穆筠先開口了:“薑宇,今天我在市區,要跑好幾個地方,都沒大事,你先別跟著我了,你和碾子去丹麻鄉跑一趟,當事人的筆錄有出入,必須確定清楚。”目光坦蕩,正兒八經的領導風範,沒有怨氣看不出一絲波瀾。
薑宇和穆筠對視,目光火一樣,無言,穆筠撇開薑宇的目光拿起東西帶著倆人走了。
何大勇一句:“就這樣吧,趕緊各就各位。”
一幫人散去。
薑宇還站著,低頭燃起一支煙,碾子湊近何大勇央求:“何隊,丹麻鄉多遠了,給我倆一輛車唄。”
何大勇點頭答應,薑宇沮喪的捏滅煙頭和碾子上了路。
碾子開車,薑宇一路沉默,撇過臉看著窗外,看湛藍的天空,看遠處快速移動的樹林子,看蒼黃灰蒙的大地,看一隻振翅而飛的小鳥……
碾子經不住沉默,說了句:“誒,你今兒好像心情不咋地呀!”
薑宇哼聲一笑,不回答,燃起一支煙,問:“碾子,有對象嗎?”
碾子苦笑:“去年有人給介紹一個,半年才和人家約過三次,人家撇臉就不幹了,說哪有這麼處對象的,一個大男人一點兒都不上心,這要是成了家也這樣那日子還咋過,果斷被甩了。”歎著氣:“我哪是不上心了,你看咱這天天有歇住腳的時候嗎!連個休息日都難得,更他媽別說處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