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頭盯著薑宇,察言觀色,輕聲一句:“薑哥,你……信這玩意兒?嗬嗬……這東西還就討情人的喜歡,還真的有人信這個,拿它送人做信物,信則靈不信則無。”
薑宇琢磨著血色花,這東西還有這含義呢,筠子,你啥意思呀?這時候送我這個還真叫人鬧心啊,你是想著我呢?還是給了我算是徹底的了斷呢?
薑宇心裏不是個滋味,想不明白,欣慰得心要化了,悲傷得心要碎了,翻江倒海,甭管啥滋味,反正跟穆筠沒戲了,咋還能有戲呢?在一起相互一對眼就能看到背後的仇怨和傷害,那道坎兒誰也逾越不過去,誰也不會忘記。
筠子,別記著我,徹底的忘了我,我薑宇對你的感情啥時候都是真心熱血,不會變,這血色花我一定好好存著。
薑宇把穆筠給的東西當寶貝壓在枕頭下,天天臉貼著睡,睡前還要摸一摸看一看。別人給他的東西同號子的犯人隨便摸、隨便碰、隨便吃,唯獨穆筠的東西不能摸不能碰,連看都不行。
一天手賤的鑽地鼠掏出薑宇的剃須刀就往自個臉上出溜。
“嗬……這家夥……好使,這個真好用……”伸長脖子扯著下巴美哉的剃著臉:“操,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這高檔玩意兒就是不一樣,能直接剃下一層皮……”
還沒嘀咕完,薑宇怒氣的一把奪回去:“找死呢?你他媽再動我東西試試,再有下次,我直接做死你!”特狠的咬著牙,恨不能一使勁兒捏死鑽地鼠,鑽地鼠嚇壞了,眨巴眼兒不敢動了。
誰也沒見薑宇這麼在意過自己的東西,這家夥一向大方著呢!這是犯什麼神經了?都意識了他枕頭底下的那幾個玩意兒是寶貝,碰不得,一碰他就要殺人,敢那以後沒人再敢碰薑宇枕頭底下的物件。
青海的春季,跟冬天沒啥兩樣,風沙還大,最好的季節就是夏季七八月份,這是又輝煌又短暫的黃金月份,特快的就過去。
唯有冬春季節顯得特別熬人,凍土稍有劃開,這幫犯人就派了外場的活兒,挖溝、修路、燒土窯子、開山砸石等重體力活就都來了。
春季的寒峭還沒有過,一般犯人監區裏煤就已燒完,定量的供應,用完就沒了,犯人們隻有幹挺著,晚上睡覺能蓋的被褥都用上了,就那樣一夜都暖不了。
十二監區的張表拿來一床新棉被給薑宇,薑宇不想接這個人情兒,趕緊推脫:“老張,我有用的,我被子多著呢!我夠用……真的,你自己留著用……”
薑宇說的不錯,不是有意客氣,老爸薑國棟給他拿了好幾床被子,就怕他受凍,他真就不需要,可張表就是不依不饒:“天冷,你蓋著,我特意讓老娘做的,裏外都是新的,暖和!”
張表非要讓薑宇拿著心裏才痛快,薑宇直饒頭,老張這人實在,心裏念誰的好,總記著,薑宇心裏過意不去,死活又給送回去,這犯人堆兒裏果然是啥人都有啊!還有這麼讓人暖心的好人呢!
張表打從碰到薑宇就沒消停過,家裏給送的東西,不間斷的給薑宇拿,孜然鍋盔、炸饊子、油搓米條……還有水果能拿的都拿了,犯人都瞧著,都知道張表是薑宇抓進來的,這人腦袋沒病吧,沒瞅過讓人逮進來還這麼跟親人似的對待的。
張表就記著薑宇的好,記著薑宇怎麼對過他,即使現在和他一樣是犯人,他也把薑宇當朋友,他認定薑宇是好人。
張表本來就是單位的技術員,專本幹技術活兒,在監獄裏也需要這樣的人,他成個監獄兩個機加車間的技術工,繪圖紙、設計零件圖樣,指導犯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