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死了吧,我不想遭這個罪了……”<
>薑宇心裏滲著濕,這遭遇打擊是挺猛的,擱誰也受不住,一個人的家庭是他的精神支柱,家沒了,人活得也就沒啥指望了,可不得失去理智!<
>安慰:“老楊,你傻呀,你兒子不是還活著嗎,你要是往絕路上走,誰還管你兒子呀?”<
>一提兒子老楊更是哭得撕裂肺腑:“我見不著我兒子呀,我就在這個地方出不去呀,我對不住他們……對不住我兒子呀……我想我兒子呀……”<
>犯人們跟個人似的都安靜下來,也不鬧了,再惡再混的人根底下都有股子人性,就是家和親人是連筋帶血的牽扯,都被老楊的哭喊聲攪得挺不是滋味,這事就這樣平息了。<
>老楊和挑事的犯人被單獨關起來,馬臉警和被奪走電棍的獄警急著上報。<
>薑宇第一時間找到馬臉警,劃破的胳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滲著血。<
>馬臉警一見,馬臉一縮,軟著臉說:“薑宇,今兒這事多虧了你,不然得出大亂子。”<
>薑宇一擺手:“馬警官,我找你商量點兒事。”<
>“啥事?”馬臉警特痛快,要不是薑宇,他沒準兒就被砍了,不砍也得被那幫畜生砸吧得半死。<
>薑宇開口:“是這樣,老楊就別往大裏處置,就按普通的打架鬥毆上報。”<
>要是普通的打架鬥毆不會有太大的處罰,可是老楊動刀了,這誰都明白,動刀興致就變了,往大裏說這是襲警,還連帶扇動犯人炸號的罪名,這罪名足夠老楊加兩年刑期的,老楊連著減刑過兩次,不到一年就能出去了,這下都得全廢,還得給他加回去。<
>馬臉警一聽,臉一繃:“這不行,他動刀了,必須嚴懲。”<
>薑宇耐著性子勸:“老楊平時啥性情你最清楚,這人一向表現積極良好,他家裏遭了難,誰趕上那事都得瘋,他是一時糊塗,你該理解。”<
>“我理解他?我差點兒被他砍了,我還理解他!”<
>“他沒砍你!”<
>“誰說他沒砍我,大家夥都看著呢,他的刀抵著我脖子,哢嚓下去我就沒命了,你的胳膊不是也被他砍了嗎?”<
>薑宇冷眼說:“我胳膊不是他砍得,是我自己幹活不小心劃傷的。”<
>“什麼?”馬臉警眨眨眼兒。<
>“馬警官,你不說他動刀,沒人會說他動刀,有我薑宇在,犯人那邊就沒人敢說他動刀,隻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
>“你……”馬臉警無語,沒法理解他咋這麼包籠一個發瘋砍人的犯人。<
>“馬警官,老楊家沒別人了,就剩下一個燒成重傷的兒子,燒成啥樣還不知道呢,這孩子需要人照顧,他牽著老楊的心,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該明白做父親心裏那是啥滋味兒,按照普通打架上報,別給他加刑,讓他早點出去照顧孩子。”<
>馬臉警梗著脖子,咽咽口水,噎得無語,不情願,就想報老楊拿刀抵他脖子的仇,你薑宇是個犯人,說的再有道理,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這不行,我是獄警,必須實事求是的法辦,絕不姑息,否則以後的犯人沒法管,這事輪不到操心。”<
>“這事你還就得聽我的,你不是要實事求是嗎,那咱就說點兒實事。”薑宇強勢的蔑笑:“監獄規定飯堂裏至少要配備四名以上獄警,而那天正經的獄警隻有你一個,其餘三個獄警讓你派了私活兒,開著監獄的公車去幫你老婆二姑父家搬家,為了湊數,你臨時抓了個剛實習三天的小獄警當班,那小獄警啥事還摸不著門路呢,連電棍都被犯人搶了,要不是我嗬一嗓子,他早就被犯人砸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