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原來撒歡兒玩鬧的軍區已經不存在了,就跟你的人似的,就留下一個名頭讓你戀著、想著、回憶著。你薑大少留的這是啥名,有人罵,有人恨,有人看笑話,而我就想著你沒走,甭管你是啥人你都是我哥們兒,今生今世永遠不變的兄弟。
顏小曼看出艦炮的憂傷,安慰:“艦炮,又想薑宇了?我也想,都說他不在了,我怎麼覺得他還活著似的,他誤殺人我不信,他越獄我不信,他被擊斃我更不信,可偏偏事實讓人難以琢磨,薑宇在我心裏絕不是這樣的人。”
艦炮默然,沉哀,我也不信,在我眼裏薑宇是個能人,是幹大事的人,人聰明,心眼兒正,重情重義,把著哥們兒一起,決不讓人受罪的人,跟他在一起特放心,特依靠。
他應該是眾人之中的率領,是拔尖兒冒頭的統帥,就是土賊匪幫他也得是賊窩的霸王,他什麼都可以是,就是不該是越獄被擊斃的逃犯。
七歲的小女兒湊近倆人盯著照片問:“爸,這個穿警服的叔叔好帥氣喲!他是誰?”
艦炮回答:“他是爸爸的兄弟。”
顏小曼接著一句:“他是媽媽的哥。”
女兒眨著眼睛問:“這麼親的關係呢!那我怎麼沒見過這個叔叔呀?他怎麼不到咱家來玩兒呀?他在哪兒呢?”
女兒的話問的艦炮和顏小曼麵麵相覷,不知怎麼回答,艦炮不想對女兒說這叔叔已經死了,他不說是代表他不承認,代表他不想麵對這個事實,心底留著願望,願望薑宇還活著。
“女兒,這叔叔在很遠的地方,沒準兒哪天就來了!”
這糊弄孩子安慰人的話,說得艦炮自己都滿心潮濕,就跟真的一樣,心底一顫,薑大少呀,你要是還活著多好啊!咱哥們兒一定把著酒瓶子不醉不罷休。
就在這既要跨進新世紀的1999年的夏天,一架美國航班降落北京國際機場,一個33歲的年輕人下了飛機踏上中國的土地。
這人上身黑色T血,□隨意褪色的牛仔褲,一雙軍勾靴沾滿世間塵埃,背著一個雙肩旅行包,體型精瘦,健魄有形,肩胛骨撐著堅實的脖頸,頸窩鎖骨性感的閃爍著崚嶒的光亮,堅毅的嘴角傲慢不羈,上唇間一抹淡淡的胡須,襯出雄渾深邃而又神秘的男性魅力。
這雄健的男人氣魄張揚的散發著氣息,趕上哪個雌性生物都得回頭看幾眼,都想聞聞撩人的雄性氣味兒。
男人放下背包辦入關手續,填寫入關卡。
航務監管員是個年輕女性,接過入關卡上下打量著男人,看著男人的證件,對著照片看本人的麵容,把眼兒看了半天,用英文嚴肅一句:“你叫戴巍。”
男人不說話,點下頭。
女孩兒又嚴肅一句:“戴巍先生,請你跟我到安檢室,我們要按規對你詳細安檢。”
男人還是不語,麵無表情,背著包進了安檢室,把包扔到安檢台上。心想:上飛機時,從裏到外都安檢個遍,這下飛機怎麼還走這道程序?
女孩兒掏出包裏物品一一檢查,樣子嚴肅認真,又拿著儀器從上到下檢查男人的身體。
男人不說話,撐開胳膊隨意檢查。
良久,安監女孩嚴肅的麵容炸開笑容說了一句:“戴巍先生,你怎麼這麼嚴肅,連笑臉都沒有。”
戴巍嘴角痞氣一翹,英文調侃一句:“難道檢查是借口,想看我笑才是目的?”
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