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生日裏的三束花
“佩佩，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午記得回來吃碗長壽麵啊！如果趕不及上班，就打個車，知道嗎？”方怡在方心佩換鞋子的時候交代。
“不用了吧？媽媽，我晚上回來吃麵就是了。”方心佩笑著說，“要不是媽媽提醒，我都忘記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小時候，過一個生日長大一歲。”方怡歎息。
方心佩失笑：“媽媽的話說得有點意思了，難道現在我過一次生日，就不是長一歲了？”
“現在是老一歲。”
老？
“我還沒有那麼老吧？”方心佩垮下臉。
“再蹉跎下去，你可就真的老了。”方怡語重心長。
“那我陪媽媽一起老！”方心佩笑嘻嘻地說，“老了好，退休以後，陪媽媽周遊世界。”
說著，她推門而出，笑容才收了起來。
方怡的心事，她知道。
龍海山不錯，她也知道。
問題在於，她對龍海山的感激和欣賞，代替不了愛情。
即使她想學著時下的流行，找一個愛她的丈夫，她也覺得對不起龍海山。
無法生育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
門的另一麵，方怡也收起了笑容。
她知道，女兒的心，大概仍然在程敬軒那邊。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長得如同天涯和海角。
“生日快樂！”剛走進公司大門，一束鮮花就遞到了她的麵前。
方心佩嚇了一跳，這才看到被碩－大鮮花完全遮住整張臉的陳勝衣，燦爛著招牌笑容。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方心佩沒有馬上接過花束，而是怔怔地問。
“身份證上什麼信息沒有？”陳勝衣笑著把花塞到她的手裏，然後又搶了回去，“算了，我替你拿回辦公室吧，你還沒花大呢！”
這話是句大實話。
這束話，也太大了些。
方心佩接收到同事們曖昧的目光，覺得腳下像被針尖紮到了似的。狼狽地逃進財務經理的辦公室，她才無奈地問：“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不是早就流行過時了嗎？”
太拉風了！
她從來不喜歡出這樣的風頭。
“拜托，不要這麼老土好不好！你數數看，這是九百九十九朵嗎？”陳勝衣把花大模大樣地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那是多少朵？九百九十八朵嗎？”方心佩沒好氣地反問。
“當然要超過九百九十九朵才顯得誠意！你知不知道玫瑰花的花語？”
方心佩很誠實地搖頭：“對不起，幾乎沒有人送我玫瑰花。”
“怎麼會呢？好吧，我告訴你，紅玫瑰代表熱情，藍玫瑰代表奇跡與不可能實現的事，粉玫瑰是愛的宣言和初戀，黃玫瑰是道歉，紫玫瑰代表愛做夢，橙玫瑰是欲－望，白玫瑰膽天真！看看，這些玫瑰都有了。”
“大雜燴？”
方心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當然不是，都是我的心聲！”陳勝衣莊嚴地宣誓。
“粉玫瑰是初戀？”方心佩似笑非笑，“你的初戀大概在八百年前就丟了吧？”
“每一段感情的開始，都是我的初戀。”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愛情。”方心佩無奈地看著他，“好了，你還是把花收回去吧，這束花太顯眼了。”
“收回去？”陳勝衣怪叫，“我送花，是表示我要追求你，懂不懂？”
“不懂。”
“我送了你一千零一朵玫瑰，表示的意思是什麼？”
方心佩白了他一眼：“都說過我從來沒有研究過花的語言，隻要是花，都長得不錯，可以放在陽台上做點綴。”
“太沒情趣了！”陳勝衣痛心疾首。
“是啊，所以請陳大公子把花送給別人吧！”
“我告訴你吧，一千零一朵，代表的是直到永遠。”
方心佩忍俊不禁：“你還能和誰永遠嗎？”
“至少，我現在就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陳勝衣嚴肅地說，“別踐踏我的感情，這一刻，我是真誠的。”
“好吧好吧，你把放留著吧！”方心佩無可奈何，“謝謝你的花。可是我今天還有事要做，短期債券要續期，有很多資料需要準備。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歡迎閑聊。”
“我有這麼不受歡迎嗎？”陳勝衣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