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墊下陷,我不由臉色一僵——糟糕了,這家夥有很大的起床氣。扯住被單包住自己的身體,戰戰兢兢地看著臉色不善的雲雀:“抱、抱歉。”急著往床下跳,卻手軟腳軟,沒落地就直接biaji一聲摔到床底下去了。
……世界上大概沒有比我更沒出息的人了,被人在家裏免費嫖還得忍氣吞聲。真是很心酸的人生——突然覺得我以後回憶自己的一生時,用這句話就能概括啊哈哈哈……
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眼睛裏有濕漉漉的液體想要滾出來,努力從地上爬起來,裹著被單狼狽地衝進浴室,反手鎖住門。我一步一顫地走到洗手台前,鏡子裏麵映出我現在的形象,滿頭呆毛,眼角含淚,露在外麵的地方都是紅紅紫紫的痕跡,特別是脖子和鎖骨,大片大片的,看著有點兒嚇人。
這個人是我嗎,不是女主角,而是我嗎……
真是討厭。
淹沒在溫熱的水裏,從下巴開始,然後是嘴巴,鼻子,眼睛……沒過頭頂,我不會遊泳,閉氣完全不起作用,那些水從各個空隙中湧入,鼻子被嗆得難受,卻完全不想停止這種行為。
頭發突然被扯緊,強行拉出水麵。一接觸到空氣便大聲咳嗽起來,嗆入喉嚨的水讓我覺得很難受,更難受的是抑製不住流出來的淚水。
“你在幹什麼。”
我看了一眼僅裹著一條毛巾擋住□的雲雀,往水下沉了沉:“……洗澡,不小心睡過去掉到水下麵了。”
雲雀挑挑眉不置可否,臉上的表情卻像在罵我白癡。他直接拉開浴簾,很快從那邊傳出嘩啦啦的衝水聲,我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披了件浴袍跑出浴室。
奇怪,我明明鎖門了吧,他怎麼進來的。啊,對啊,正常世界的東西對他們這些強人完全不管用的嘛。我毫無顧忌地地背對著雲雀把衣服穿好,一點兒感想都沒有,雲雀在想什麼也完全不知道,他站在那裏,默不作聲這麼久。
“你還不走嗎?”我疑惑地扭頭看浴室的方向,明天就是周一了,他打算在這裏待到什麼時候。
雲雀突然走過來,掐住我的下巴直接吻上來,手還在到處亂摸= =
“唔……夠了吧!”我一把推開他,努力平複氣息:“你難道不需要出去巡查風紀了嗎?!”
“是你誘惑我的。”
“……”
雲雀的手指在我鎖骨上那些新添的曖昧痕跡上蹭來蹭去,用很輕的聲音說:“咬殺你。”
“……為什麼。”我不認為他在開玩笑,雲雀眼底有很明晰的殺意。
“表情太礙眼了,草食動物。”他保持著半伏在我身上的姿勢,突然低頭,我反射性閉上眼睛,額頭上突然傳來柔軟的碰觸,然後馬上消失——那是,一個很輕柔的吻。臉上的溫度還沒有退去,睜開眼正看進雲雀靛藍色的鳳眸,那裏麵有隱約閃爍的微光,像……貓頭鷹一樣(喂)。
就算內心不斷囧著自己,還是情不自禁地臉紅了,被他這樣看著非常別扭,我不自在地拉緊退到小臂的衣襟,扭頭把臉埋進枕頭裏麵:“那個,你該回去了吧。”
雲雀很幹脆地起身下床,背後傳出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攃的聲音。我癟癟嘴,賭氣地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整個人縮進去,不知道自己在不滿什麼,真是好笑,他不過是心情好了就會抱抱,突然給一個看上去溫情的吻而已,我到現在還在期望什麼嗎。
“你最近最好小心點兒。”
看吧,馬上就威脅起來了。我有點兒難過,躲在被子裏悶悶地問:“什麼,我沒有得罪你吧。”
“前幾天巡視的時候,發現許多擾亂風紀的小臭蟲。”雲雀的聲音從外麵傳過來,有點兒隱隱約約的感覺:“都集中過來了。”
“哎?”我一下子從被子裏麵鑽出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到底在說什麼:“小臭蟲?呃,集中過來是什麼意思?”
雲雀閉著眼睛倚在窗邊:“今天本來是過來通知你那些人是衝你來的,順便咬殺一些垃圾。”他突然頓了一下,睜開眼看向我:“但是你一直在誘惑我。”
“……我沒有。”內心保持著“囧”的表情,弱弱地反駁:“衝我來的是指什麼,搶劫犯?”
“蠢貨。”他仿佛對我沒轍了:“我對你們那些事情是不感興趣,不過因為你的關係引來陌生人,破壞並盛的風紀,我可是不會客氣的。”雲雀突然亮了一下拐子,又收回去。
……我似乎有點兒聽懂了,難道是,爹被人盯上了嗎。
我就說嘛,出來混,總有一天是要還的,天天混黑道,早晚有一天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就算不被警察叔叔抓走,也會被同是黑道的同行做掉……個屁!明明是女主角幹的壞事,為啥爹要替她被追殺?!
不過,前些天白起也這樣跟我說過了,有危險什麼的……起初沒打算理他,隻當他是胡說的,如今雲雀也這樣說,我是不是真的該注意一下?
遲疑一會兒,我問道:“你是指關於姐姐的事情嗎?”
“那種謊言你打算說到什麼時候。”雲雀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