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雲會呆了挺久的時間,我隻覺得他們是以保護的名義在軟禁我而已。我想快點兒回日本,但是又有不得不弄清楚的事情——比如那些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到底是誰,比如赤鴉到底去了哪裏。
在一個危險的環境裏,沒有一個我敢完全信賴的人,真是糟糕透了。
沒錯,別以為跟白起說了會兒話我就敢相信他了,就算他說的死騎團是真的,我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效忠”我,——白起的片麵之詞,不能輕信。
這樣僵持的局麵持續了大概一個月左右有了轉機。因為有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來青雲會了——沙。
紅色的旗袍,黑色的辮子,還有紅色的奶嘴兒。那個小嬰兒輕巧地跳到我的窗台上,跟雲雀恭彌八分相像的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沙是女主角的啟蒙老師,他在家教世界有另一個名字,叫風。
……
……
這是在這裏待了這麼久,唯一一個讓我感到慶幸的設定!
風是林乾親自給女主找的教導老師,加上原著中對這個人的描述,——他也許是我最後一根,也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目瞪口呆地看著翻窗而入的嬰兒,調整呼吸,氣沉丹田:“沙老師!!!”
到如今這個局麵,我已經顧不上是不是會被對方看穿身份了。
“契闊。”
風用的是中文,所以他叫我契闊的時候,並沒有感覺那麼不舒服,係統也沒有自行把爹[嗶——]了,我隻顧得欣喜若狂——風也許是我逃脫出去的唯一希望。
“我是受別人委托來救你的。”風說起話來毫不掩飾,大大的眼睛盯著我:“我的徒弟被人軟禁了,我卻是受人委托才知道的,真是失敗。”
風絕對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就算他變成小嬰兒,我也想象得到他變成大人以後春風拂麵的樣子。
“受人委托?受的誰的委托?!”這個世界上,還有在意我的人麼……或者是……或者是……
“本來就是受你爺爺委托照拂你,是我失職了。”風用一種讓我感到驚悚的,充滿慈愛的眼神看著我:“不過這次讓我過來的,是裏包恩。”
“哦,原來……”原來不是雲雀恭彌啊……不不不,林乾真是個好爺爺,裏包恩……裏包恩也有好心的時候呢——我為自己對此失望而感到好笑——雲雀恭彌那樣的人,會委托別人來做事情麼?
“嗬嗬,你好像很失望。”風抬起長長的衣袖捂住嘴,笑聲很好聽:“契闊已經長成大人了,比起以前,臉上的表情也多了許多呢。”
“……”囧,這樣的對話從風的嘴裏說出來,是不是有點兒詭異啊!不要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啊。
我抽抽嘴角看著風:“沙老師,這不是說那些話是時候吧……”
“也對!”
風大概是個行動派——盡管在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他居然是行動派——說完“也對”之後,他就拎著我的衣領把我從窗子裏拽了出去,完全沒給我反應的時間。
天野娘果然跟牛頓以及能量守恒是仇人,為什麼這麼小的小嬰兒會有力氣把我從窗戶裏提出去還大氣不喘?著不科學!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有一瞬間抑製不住想要尖叫,一股風嗆入喉嚨裏,讓我不小心咬破了舌尖。
“看起來,我來的正是時候,首領。”
血腥味在嘴裏漸漸蔓延開來,鐵鏽的味道順著味蕾一直延伸到喉嚨、氣管,甚至更加向下,這味道太惡心了,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太過猛烈的咳嗽甚至讓我流出淚來,隔著眼淚,我看到站在對麵柔茶色頭發的少年依舊溫柔如初,他臉上的笑容,甚至他嘴角的弧度,就算閉上眼,我也能記得住。
“首領,屬下會效忠於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首領,屬下時刻被您吸引著。”
“首領,變得更像女孩子了呢!”
“首領,交到朋友很開心吧……”
“首領……”
“首領……”
有人說,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開心,分開的時候就有多痛苦,我想我大概是因為之前被赤鴉照顧得太周到,現在才會這麼心痛。
他身後站著一群黑西服的人,手裏有各色武器,赤鴉唇角微揚,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還是像以前那樣清澈溫潤,嘴裏的話卻鋒利如刃——
“首領,我今天是來殺你的。”
赤鴉的赤不是代號,是天然呆的複仇王子
『每個苦逼背後都有一段狗血而俗套的悲慘經曆』
赤鴉是個誠實的好少年,所以他誠實又坦白地告訴我,他這次是來殺我的。這件事真是太玄妙了,赤鴉拔(和諧)出長刀指著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直到白起的鎖鏈縛住我的腰往旁邊用力一扯躲過一顆子彈,我才因為腰間的疼痛稍微回神。
“哈哈,小婉你果然被保護的太好了,在戰場上都能走神,是想死麼?”
我是第一次見到白起的武器,是一條長長粗粗的黑色鎖鏈——不要吐槽那個長長粗粗,那不是什麼不和諧的形容,大家都知道,魚苗子是個和諧的人——然後我考慮的居然是,白起跟雲雀恭彌對毆的時候,果然是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