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滿地狼藉。太子粟遠淩額上青筋暴起,指著跪著的黑衣人,“孤從來不知道,你們除了孤,還能效忠於別人!”

“屬下該死!”黑衣人伏地扣頭,“但來人手持東宮印信,屬下不敢有絲毫怠慢。”

“東宮印信!”太子收起暴虐之色,“你沒有看錯吧。”

“屬下雖不才,但還不至於犯這樣愚蠢的錯誤。”黑衣人心裏真覺得冤死了。

“依你看,那母子三人,可能逃脫嗎。”太子眯了眯眼睛,問道。

“她從來沒失過手!”黑衣人低聲回道。

太子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愚蠢的女人,竟敢假借他的名義調動暗衛。去刺殺這麼這麼一個要命的人!

他這邊剛得了消息,自覺抓住了老大一係的把柄,可以將他拽下來。誰知道,自己的後院,竟然出了這麼一個扯後腿的女人。以前看著還算聰明,沒想到也是個蠢貨!

門外傳來太監平仁的稟報聲,“殿下,太子妃殿下打發人來,請您去用夜宵。”

“孤沒空!”太子粟遠淩冷聲道,“今晚歇在蘭漪殿。”

平仁暗歎一聲,看來太子妃又惹惱殿下了。唉,要不是輔國公府正當用,這位太子妃娘娘,還真是不好說。比起蘭漪殿的左側妃,她可就真算得上不得殿下的喜歡了。

☆、第24章 魔怔

第二十四章魔怔

沈懷玉擺弄著盤子裏剛剪來的鮮花,玫瑰半開半合,散發著瑩瑩的香氣,“到底不如牡丹富貴。”

瑤琴是打小伺候沈懷玉的,沒有嫁人就自梳了起來,如今依舊跟著這位主子,做起了管事嬤嬤,她把一朵正紅的玫瑰簪在太子妃的發髻上,“這都晚上了,自然是清新柔媚些才好。”這大冬天的,能有這麼好的玫瑰,花房不知道費了多少心,那極品牡丹,豈是容易得的!

沈懷玉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她點頭笑笑,“今晚趁機把那事跟太子爺稟報一聲,擅自用印信的事,說到底,也是我的不是。”

“以奴婢說,那個女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竟然威脅起您來了。”瑤琴的聲音壓得很低,“這事就不能縱著她。”

“你說的沒錯!”沈懷玉冷笑一聲,“這是最後一次了!”

“隻可惜那兩個孩子,也是咱們沈家的血脈......”瑤琴歎了一聲。

“怪隻怪他們的母親出身太上不得台麵,隻不過一個鄉野郎中的女兒,就想進國公府第,簡直癡人說夢。”沈懷玉不屑的道,“小弟要怨我,我也受了。要真是為兩個不知道能不能養大的孩子,跟我這個姐姐生分了,那就隻當沒這個弟弟好了。反正國公府由大哥當家,還輪不到他說話。”

“是!”瑤琴低頭應是,心裏卻不由的泛起了寒意。

“也怪我這肚子不爭氣!”沈懷玉摸了摸肚子,“否則,當日也不會出那樣的下策。如今小弟不回家,母親對我也是有頗多怨言。”

瑤琴這次不敢多話,隻安慰道,“夫人會體諒您的難處的。親生母女,哪裏就會真的生您的氣的。”

沈懷玉知道這是安慰人的話,這四年,她母親還真是從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如果沈懷孝不回轉,那麼,母女間的隔閡也就再難修複了。她嘴角牽起兩分嘲諷的笑意,“說到底,母親還是更看重名聲,她生了我們三個,可哪個她都是不愛的!”

這話瑤琴更不敢接。這些主子們的*,越少知道,就越是會活的長久。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就聽見腳步聲傳來。瑤琴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再說下去,她真的就不用活了。

水晶穿的珠簾撩起,發出悅耳的碰撞之聲。

布棋低頭快步走了進來,“娘娘!”她匆忙向沈懷玉行禮,“剛才平仁讓人傳話,殿下今晚要歇在蘭漪殿,就不過來了。”

沈懷玉一愣,這還是第一次被太子拒絕,她頓時滿麵通紅,有些羞惱,“此話當真。”

布棋趕緊跪下,卻不敢說當真的話,“或許是下麵的人傳話傳差了,奴婢這就去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