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婆子,你去問問,二叔什麼時候回來。我有祖父的親筆信要交給他。”白春娘臉色有些難看。
鄭婆子心裏一曬,別人叫鄭婆子,這位姑娘也把她叫鄭婆子,連句嬤嬤都不叫。
正屋。
大過年的,白坤能去哪。還不是在家待著。睡了一覺起來,就聽老婆說了這麼個事。“過完初五,就送回去!不管她是幹什麼的來的。”白坤不耐煩的道。
“誰知道又打的什麼算盤。”齊氏黑著臉,“什麼時候,跟老宅撇清了關係才好。”
白坤歎了一口氣,“隻要那位還活著,就不可能。想起他們,我就犯惡心。鬧心勁的。”
鄭婆子來的時候,兩口子正在說話。鄭婆子將話轉達到了,一句多餘的轉圜的話都沒說。
白坤皺眉,“將信送過來就行了。人我就不見了。”
說完,也不給鄭婆子再說話的機會,去了內室。
鄭婆子就知道會這樣,也不廢話,原樣回給了白春娘。
“這話是二叔親口說的嗎。”白春娘不可置信的道。
“是二老爺親口說的。”鄭婆子低眉順眼回了一句。
白春娘不甘心的取出信件,“親手交給二叔。”
鄭婆子心裏撇了撇嘴,嘴上應了。又跑了一趟。
白坤看完信,對鄭婆子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打發走了。
等鄭婆子一出門,白坤就暴怒,“真是打的好算盤,想進安郡王府!什麼香的臭的都敢拿出來。”
齊氏這才拿過信看了看,“這個禍害,留不得了!”
南苑。
除夕就這麼在鞭炮聲中來了。
蘇清河係著圍裙,挽起袖子,伴著餃子餡。
“這個是薺菜的,這個是韭菜雞蛋的,這是是羊肉蘿卜的,這個是牛肉大蔥的。”沈菲琪在一邊指著認,“娘,我來擀皮吧。”
“小祖宗,你可別折騰了。”蘇清河讓她起開,“娘就包咱們自己吃的。乖,一會兒就好。”
沈飛麟帶著一群小子,在外麵放鞭炮。將鞭炮埋在雪堆裏,點燃,炸的雪沫飛濺。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沈懷孝還沒有從軍營回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安撫下麵將士的心。本來打算跟安郡王一起過年的,誰知道安郡王說,他在軍營了過年。蘇清河想了想也就罷了。這是收攬軍心,安定軍心呢。
沈懷孝回來的時候,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
“多少年了,今年我最高興。”沈懷孝喝了一杯溫熱的酒,感慨不已。
沈飛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上輩子過年,就跟打仗似得。半夜起來,進宮領宴。然後一群麵和心不合的人坐在一起,上演一出出溫情的劇目。到這裏以後,以前沒有爹,年節也冷冷清清的。如今呢,一家人坐在一起,丫頭仆婦們在來回穿梭。既有享不完的富貴,也有平常人難得的溫情。真好!
“你小子才多大,就饞酒。”沈懷孝一把把沈飛麟麵前的酒杯沒收了,“乖,你娘給你備著果子汁,就喝那個。”
沈菲琪不滿的道,“喝點涼的唄!涼的解膩。”
“該咳嗽了!”蘇清河給兩人倒了一人倒了一碗,“用蜂糖勾兌過的,嚐嚐。”
吃完飯,兩孩子都開始打盹。安置了孩子,沈懷孝才有功夫跟蘇清河單獨說話。
“他娘!謝謝你!”沈懷孝鄭重的道。謝謝你生下兩個孩子,將他們撫養到這麼大,將他們教養的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