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了!”蘇清河無所謂的笑道,“那咱們明天就繼續打吧。”

耶律虎看著蘇清河,審視他說的話,有幾成真,幾成假。

蘇清河知道,如今不是退縮的時候。她也似笑非笑的看著耶律虎,絲毫不肯退讓。

這讓沈懷孝和白遠真真是捏了一把汗。

良久,耶律虎才哈哈大笑的坐下,“古拉山這個隘口,本王做不了主。但是克蘭湖以南,本王可以做主。”

蘇清河搖搖頭,“大王可就沒有誠意了。克蘭湖在你們的嘴邊上,就算大周給那裏移民,百姓敢去嗎。你們整天虎視眈眈,那地方,就是個雞肋。”

耶律虎更加確定,眼前的肯定是安郡王。這種瞬間就權衡利益得失的能力,不是誰都有的。這個安郡王要真是沒事,那麼對於他來說,就大事不妙了。再打下去,他的老底都得賠光了。必須要對方打消繼續為戰的心思,他沉吟半天才道,“據我所知,大周的京城可是熱鬧的很啊!可惜這樣的熱鬧,沒有安郡王你的參與啊!”

這是暗示他,你不要在這裏戀戰了,打的地盤再大,不是也沒你的事嗎。如今對你最重要的事,應該是趁勝而歸,去京城打一片天下。

蘇清河聽他這般做起了說服工作,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

這家夥太狡猾,若是一上來就表示願意和談,他肯定就起了疑心了。哪裏有勝者求和的道理啊!

可若是有個不得不停戰的理由呢,若是有個比攻打遼國更重要的理由呢。

這仗不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麼。

意思就是大家都有要緊事要忙,就別耗著耽擱彼此的時間了。

蘇清河的麵上露出了一絲恰如其分的不悅,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哼!本王的事,不……”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沈懷孝叫了一聲‘小心’,緊著著,她身前被人擋住了,她知道這是沈懷孝。

是袖弩射出來的箭,被白遠的刀擋了一下,偏離了軌道,不過,還是射在了沈懷孝的肚子上。血瞬間就染紅了衣裳。

蘇清河差一點喊出‘他爹’!強壓著慌亂,將解毒丹和那顆保命的藥丸給沈懷孝服了下去。

而那個刺客,也被白遠殺了!

“白遠!”蘇清河叫了一聲白遠,將沈懷孝交給他。

站起身來,看著呆愣住的耶律虎,“大王這是什麼意思!”

兩邊的將士都刀槍相向,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蘇清河此刻,真有中要毀天滅地的念頭。這大草原,到處都是藥材,想要配置毒,藥,她未必就辦不到!

剛才,千鈞一發。白遠的第一反應就是應敵,而沈懷孝的第一反應卻是用身體擋在了她的身前。

沈懷孝的身手不及白遠嗎,不是!是他本能的要先護著她,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在那一刻,他的心神亂了。

那箭頭上是淬了毒的!蘇清河看著耶律虎,見他的視線不時的落在她露出來的手上,心裏一動,女人的手和男人的到底是不同的。尤其習武的男人,手關節粗大。而她在喂沈懷孝吃藥的時候,忘了遮掩,露了出來,被這廝瞧見了。想必已經起了疑心。

那麼,安郡王受了重傷的消息,隻怕是藏不住了。

不能這麼放他走!

她故意‘不小心’的又亮出自己的手,耶律虎眯著眼睛打量。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她竄過去,用匕首抵在耶律虎的腰上,“別動,淬了毒的。見血封喉。”

這話是對耶律虎說的,也是對北遼的將士說的。